午时三刻,行刑人高举砍刀,刚准备砍下陆明灏脑袋的时候,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大叫。
那砍刀堪堪停留在陆明灏脖子上一分,在阳光下,泛着刺眼的金光。
“刀下留人!刀下留人!”管事的气喘吁吁跑到刘琼英身边,把盒子和信递给刘琼英。
刘琼英看完信后,那仿佛是毒蛇一般的眼神死死盯着离鬼门关只差一步的陆明灏。
“那个蠢货!”刘琼英骂着柴大山。
信里写的内容很简单,大致的意思是:
柴大山在我们手上,换陆明灏。
“柴大山那个蠢货!”刘琼英又骂了一句。
行刑人的手还举着刀,目光看向刘琼英。
“看我干什么?!”刘琼英眼睛都瞪圆了,“放人啊!”
随即,大砍刀从陆明灏的脖子上移开,回到它原来的位置。
陆明灏睁开了眼。
他的眼神依旧锐利,像是一条在丛林中匍匐的毒蛇。
当陆明灏睁开眼的那一刹那,刘琼英的目光与他在空气中交汇。
你别想逃。
刘琼英想。
柴大山被抓走,陈家所在的河岸线被蔺暮辞带人夺走了地盘,陈家没了柴大山这个靠山,一下子陷入了被动。
一大半河岸线回到了普通的渔民手中,春风城不少产业摆脱了陈家的控制,一时间,蔺暮辞在百姓心中的呼声提高了不少。
另一边,一群官府的人正在强拆听雨楼。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
沈磬这回是深切体会到了被人砸店的“痛苦。”
听雨楼这么大一个产业,因为柴大山被他们抓了以后,如今被一砖一瓦几乎拆成了废墟。
这个很容易联想,柴大山从来没有出过事,而唐纵酒被“抓”去了之后,柴大山就出事了,水匪怎么可能不找他们麻烦?
此时,唐姑娘的“尸体”此刻正披着裹尸布躺在听雨楼门口。
沈磬脑海里反复在回想先前她去砸沁香园时候,上官兰倒在门口哭泣的样子。
此刻的沈磬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天可怜见!”沈磬吸了吸鼻子,“我们听雨楼规规矩矩做生意,老老实实做人,结果就因为歹人好色,最后人也没了,楼也没了!”
只见她两行清泪不断从眼眶中哗哗哗流下,眼角泛红,纤纤玉手拿着一块绢帕遮在嘴上。
那精致的妆容因为泪水哭得要花不花,有些凌乱却又刚刚好,泛红的脸颊显得她我见犹怜。
路过的人时不时都要往她身上瞄一会儿。
“听雨楼前几天还好好的呀,怎么回事啊?”
“听说是换老板了?”
“啥时候换的老板?”
“哎呀,听说姐妹俩一个个天仙似的漂亮,如今死了一个,还能是谁干的?”
“不会吧!这样都没人管吗?”
“管个屁啊,这种事情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可怜哟。”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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