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瑶看完日记,心里是一阵五味杂陈。
这天晚上,祝盛西没有回家。
她想了想,这样也好,如果祝盛西回来了,她恐怕也会忍不住试探过去的事。
一年前她刚醒来后,根据周围的人告诉她的资料,她高中时是念南区的一所重点学校,成绩基本上是年级前三,后来又上了重点大学,是毫无悬念的学霸。
这个日记本里的主人如果真是祝盛西的妹妹,那么祝盛西上南区重点高中这一点是吻合的,只是日记本里提到的萧零又是谁呢?
照目前的内容来看,很有可能也是南区重点高中的某位资优生,不过这个人物是否很重要,还是只是被祝盛西妹妹提过这一笔?
顾瑶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明天已经约定好了要去江城男子监狱,恐怕不够时间开车去南区学校问资料了,或者她还可以再跑一趟明烁事务所,把后面的日记内容要过来,等确定萧零是个重要人物之后,她再去学校查资料也不迟。
比起这个萧零来说,其实她目前更加关注日记本主人的亲生父亲,那个被这个小女孩称呼为“老头”的男人。
这个老头的房子又破又旧,穿着也不修边幅,邋里邋遢不讲究,这说明他的个人卫生习惯不好,要不就是忙,要不就是不在意打扮。
可是这样一所又破又旧的房子里却有成袋成箱的现金,显然这个老头并不是没钱讲究,而是本性低调,不在意那些外在的光鲜。
而且这些钱一定来历不明,属于黑色收入,老头深知花钱大手大脚会给他惹来麻烦,索性就把钱堆在家里,没有花在外在的物质上,他还住在破旧的房子里,为的就是掩人耳目。
还有,老头整日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女孩还说屋里经常有呛鼻的味道,他甚至还安排她出去买氨酚曲|马|多。
根据这些关键点,除了制毒之外,顾瑶真的想不出第二种可能。
她的心绪也因为这个结论而渐渐沉下去。
直到第二天,顾瑶一早起身,简单将自己拾掇干净,吃了一个煮鸡蛋,喝了一杯咖啡,就出了门。
江城男子监狱在城郊比较偏僻的位置,这里附近没有几户居民,除了前来探监的人,很少有其他人会经过。
顾瑶将车停在一个尘土飞扬的停车场,就用手挡着尘沙来到监狱大门。
她向门卫出示了证件,放行进去,很快来到办公区的会客室里。
其实在来之前,顾瑶也做过简单的资料调查,这个监狱落成的比较早,前些年江城又盖了另一所男子监狱,就是为了把重刑犯和普通犯人隔离开。新监狱落成后就将犯罪情节较轻的犯人都挪了过去,这里大部分留下的都是强|奸犯、杀人犯、毒贩等等。
到了这几年,由于科学发展越来越快,心理学也逐渐被大家认知和接受,这边的监狱里还多了一种新型犯人——心理罪犯。
也就是一般人所说的变态杀人犯。
顾瑶看过网上报道的丰正辉的新闻,如果那上面的东西都属实,那么基本就可以判定丰正辉也属于这个类别,不过丰正辉很聪明,他没有杀过人,或者说警方还没有找到证据证明他杀过人,所以最终判刑是故意伤害罪。
顾瑶想到这里时,监狱的工作人员来到会客室,那是一个穿着狱警制服,看上去没什么表情的男人,大概是已经习惯面对重刑犯了,身上自有一股戾气。
狱警姓李,名叫李方达。
李方达一坐下来,也没寒暄两句,就将一份资料和一份保密协议递给顾瑶,说“顾小姐,很感谢你过来。这是丰正辉的资料,你可以在这里但是不能拍照、复制,也不能带出这个门口,你还要在这份保密协议上签字,所有这里的事情你都不能对外讲,否则我们会向你追究法律责任。”
顾瑶点了下头,很快在保密协议上签字。
李方达又递过来另一份文件,说“还有一件事,你也要提前知道,本监狱关押的都是有过重大犯罪行为的犯人,如果你没有遵照我们的规定,擅自行动,一旦发生事故,遭到犯人袭击、殴打,甚至是死亡,本监狱没有任何责任。当然,如果你遵守规定,在我们给你安排的探监室里和犯人对话,我们的狱警会时刻关注你的安全,不会让犯人伤害到你。”
顾瑶拿着笔的手没有迟疑,在听完李方达的口述,以及看完文件上的条款之后,她一边在落款签上自己的名字,一边问李方达“是不是如果我不签这个字,就见不到丰正辉?”
李方达“可以这么说。”
顾瑶扯了下唇角,放下笔,将协议推回给他。
李方达看了一眼,问道“你都想清楚了?”
顾瑶挑着眉反问“我还有选择么?”
李方达说“有,你可以选择拒绝探视丰正辉。”
话落,李方达就站起身,走到门口,并示意顾瑶跟上。
两人一路穿过狭长的走廊,经过被铁丝网拦截起来的操场。
顾瑶侧头一看,犯人们正在操场上活动,有的人正在打球,有的人围在一起说话,还有几个人发生口角,打了起来。
少数犯人一个人在边缘区域坐着,有人发现了顾瑶,站起来,朝她出口哨,有人只是安静地注视着,还有人做出猥亵动作。
顾瑶对这一切都仿佛没发生,目光只是从他们身上一一掠过,将这些外面传说的穷凶极恶的罪犯的言行收入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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