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恒道:“闭城几日,那群人早就散了个没影,靠我们捉是捉不到的。在城外无事,索性就先回来。”
乔鸢飞已经整理好了情绪,她吃着菜平静道:“若圣人有意打压三皇子,这些人总会再出来。若圣人想轻拿轻放,那献祭一个尤公就够了。”
岳恒点了头:“是这个道理。”
老田听不懂这朝堂上的弯弯道道,他只看着岳恒皱眉问:“若尤公死了,雍州的案子岂不就要被搁置了?”
岳恒淡淡道:“尤公死不死,雍州的案子都不会深查下去。若真查出点东西来,赔上一个三皇子不算,圣人也会因此遭口诛笔伐。他是天子,岂会允许自己昏聩犯错?”
老田听到这话,嘲讽着冷哼了一声。
雍州死伤那么多将士,不细查也就罢了,竟为了安抚赵渊便给战死的守将安上叛国之名。
他不昏聩何人昏聩?
乔鸢飞垂眸吃饭,没有再接话。
岳恒吃完后,起身对乔鸢飞道:“今日胡氏被曝强占良田一事,是张家在背后做推手。我猜宫中有人不满胡德中权势滔天,欲准备削其势力,此事大概只是个开始。”
乔鸢飞皱起眉迟疑道:“张家?难不成是张皇后的母家?”
“正是。”岳恒道,“邀月茶楼上那人,是张皇后的庶弟。此人虽看起来不起眼,却很受张家家主的重视,张皇后也与他颇为亲近。”
乔鸢飞跟着起了身,她琢磨道:“宫中皇子不多,成年的唯有大皇子三皇子及太子。大皇子病弱,无心皇位,三皇子野心勃勃,按理会拉拢胡德中。太子……”
岳恒接了话:“皇后膝下无子,与太子之间又有着养育之恩。所以今日之事,最有可能是太子与张皇后联手,打压胡德中。”
乔鸢飞点了头:“确有可能。只是我还有一事不解,若是如此,那张家公子今日就该直接引大理寺的人来,将这胡公子交到赵渊手上,为何偏偏要等金吾卫?”
岳恒也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他想不明白,只能猜测道:“大抵是与赵渊避嫌?毕竟人人都知,长青王世子与太子关系甚笃!”
乔鸢飞也只能想到这个理由了。
但宫中那人可能也没想到,他们最终还是把人送到了大理寺吧?
乔鸢飞最后只叹道:“赵氏皇子中,太子倒是心地仁善也有聪明才智,但性情秉直又太过优柔寡断。可做君主,却不一定会是明君。”
这样的人,若是有贤相忠臣辅佐,自可成一番事业。但若是遇上胡德中这样手握大权的宦官,亡国之路也不远。
最好的办法,就是彻底能把胡德中扳倒。
只可惜,这条路任重而道远!
岳恒翻墙离开,乔鸢飞在院中消消食后,回了屋子午睡。
文华郡主那边不再来找麻烦,她也不需进宫去崇文馆,日子竟就这么清闲下来。
乔鸢飞在家连续宅了四、五日,待买来的话本子都看完了,她才喊上冬叶一起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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