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了片刻,斟酌道:“这半年里,每日都要来医馆么?”
程大夫解释:“治疗方案需针灸加药浴一起,三日一次。倒不用每日都来,但相隔时间短,也需公子勤快些来。若公子实在来不了,也可寻针灸之术娴熟的大夫,照我说的穴位扎针便可。”
乔鸢飞听着,问了一句:“叫其他大夫扎针,效果是不是会有所差别?”
因为姨母乔氏也是习医的,乔鸢飞对这方面也算是有些了解。
每个大夫精通的领域不同,治疗同一病症的手段也不同。在针灸方面,即便是同一穴位,因为扎针的力道角度迥异,所导致的结果也不一样。
果然,程大夫点了头:“是有差别,不过若针灸之术极其高明,那这差别就微乎其微了。甚至,可能比老夫扎针的疗效更好。”
赵渊听到这里,放心了许多:“那就好。”
程大夫便问:“那公子如何想的?”
赵渊抿抿唇,终是下定了决心:“就有劳程大夫了。”
事情敲定,程大夫叫人带着赵渊去了后院。重新仔细勘察过病情后,他先开了今日的药。
医馆后院便有屋子供病患药浴,六子伺候着赵渊进去。待泡了半个时辰后,程大夫撸起袖子进屋开始扎针。
这次乔鸢飞没跟进去,她站在窗外听着屋里的动静。
起初没有人说话,后面突然传来赵渊的一声闷哼。
声音很低很沉,似是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强烈的痛楚!
程大夫安抚他说:“痛感强烈对你来说是好事,待半月后,就没有这么疼了。”
乔鸢飞透过窗缝往里看,见赵渊闭着眼倚靠在床头,脖间青筋暴起,面色惨白,额上也带着涔涔汗意。
似是察觉到被人盯着,他猛地睁开眼,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看来。
察觉到是乔鸢飞后,又忽然一顿,眸色瞬间柔和许多。
乔鸢飞在安静的看着他,赵渊则沉默的扛着这痛意。时间仿佛被突然加了速,连屋外的风都变得急切迅猛起来。
直到程大夫起身,长出一口气:“好了,先莫出门,静躺一盏茶时间看看情况。”
大抵是劳心劳力,程大夫额上也出了汗。他抹了把额头,笑呵呵的说:“比我预估的情况好很多,待两日后,再药浴针灸一次看看。”
赵渊的脸色趋于平静,只仍旧面无血色。
他看了眼窗外的乔鸢飞,低声道了谢。
程大夫却摆手道:“应该的,老夫也多年没遇到过这么棘手的了……”
对于医者来说,医术不在尚且年轻的时候精进,就只能随着年老耳衰目盲之时后退。
程大夫倒也遇过些疑难杂症患者,不过基本都是寻常百姓,一听说这病要花许多银子,立时就打了退堂鼓。
便是程大夫打算自掏腰包,对方也不愿将病人送来。
也是因为如此,他难以再有琢磨练手的机会。
赵渊这样的病人,算是可遇不可求。
年轻底子好,有钱治得起,还能够乖乖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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