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警惕地看着对方:“这是谁?”
男人的神情同样也不太轻松:“长亭,你在和谁说话?”
一阵沉默。
谢长亭看了身旁一眼。他的视线穿过时轶的身体,落在了虚空之中的某点上。
“没有人。”最后他说。
时轶后来发现,谢长亭应该是认识自己的。
理由是,他在书房的暗匣中看到了自己的剑。
那个木匣一直摆在书房中显眼的位置里,他好几次想把它掀开,手总是会从上面穿过去。
直到有一次,谢长亭自己打开了它。
时轶在里面看到了无极。
他心头一跳。
自己的本命剑被别人拿在手中,这种感觉……怪怪的。
谢长亭拿剑是因为有人自峰下攻来。听几个多嘴的小修士说,对方是上善门的人。
自从杀过那些人之后,时轶的心中已经平静了不少,以至于在百年之后听见这三个字,脑海中只剩下了“这个破烂门派怎么还没倒闭”的念头。
“现在上善门的门主是谁?”时轶问。
但谢长亭走得很快,根本没功夫搭理他。
时轶又道:“等等我!”
好在他这副身体根本没有半点重量,悬浮在空中,如风一般跟着对方,如影随形。
他碰不到别人,别人也看不见他。时轶被迫成了这场纷争的旁观者。
谢长亭将他的本命剑拿在手里时,他只能在一旁百无聊赖地观战。
偶尔点评两句:“你修为看起来比我高多了。”
“你下手太轻了。如若是换成我来,他们恐怕都有去无回了。”
“有个人一直在看你。那是谁啊?真讨厌。下次再让我看到他,一定将他眼珠子都扣下来。”
谢长亭:“……”
仙盟中的事务并不太多,而且基本都是些杂事。处理门派间的纷争几乎已经算是大事中的大事了。
时轶发现,百年之后的仙门式微不已。还好闻人镜早就死了,不然让他看见这一幕,看着他一手创立的仙盟变成一个破破烂烂的地方,也不知道要心痛多久。
每年,每月,除却盟中日常的事务以外,谢长亭总爱外出。
他每次外出,去的都是同一个地方。
第一次跟着谢长亭来的时候,时轶还没认出来这是个什么地方。四周是寸草不生的荒野,地上明显有雷劫掠过的痕迹。痕迹最深重的中心地带,有一座倾塌的废墟。
第二次来的时候,时轶跟着进入了废墟的里面。
直到看见了熟悉的法阵,才真真正正想起了这是哪里。
从前的九重血眼。
百年之后,怎么变成这样一个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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