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歌院里,月桥正跟着秦姑学着研香。
这已是她学制香以来在第一步研香的过程中失败的第无数回了,但月家姑娘向来认为自己心灵手巧,是个不可多得的会动手的人物,除了那拿捏绣花针外,她不认为这一个小小的研香会难倒她。
事实上,这第一步磨香还真是难住她了。
再又一次研磨的香被秦姑给否决了后,月桥忍不住撑着下颚,感叹了句:“难不成我真没制香的天份?”
秦姑不知如何开口,只在她研磨的不均匀的香料上看过,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儿,安慰着:“少夫人不必妄自菲薄,你心灵手巧,这不过是未能熟能生巧罢了。”
其实她也很不解,五少夫人论模样,论手巧,她是见识过的,只不明白为何到了这制香上最简单的一步却怎么也学不会,那香料不是粗了就是太过细了,一点也没有均匀的感觉,但见她在磨香时,那手劲却明明又不重不轻的。
难不成,五少夫人除了喂喂畜生手巧以外,这些女人家会的都学不会?
正想着,外头一个小丫头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扶着那门框,惊讶的说道:“少夫人,姑姑,小爷他跑去那刘家闹事去了!”
月桥和秦姑抬头看她,脸上都怔了怔。
“闹事?”回了神,月桥诧异的问着:“他去刘家闹什么事儿?”
秦姑也跟着看了过来,那丫头立马回道:“说是前些日子那刘二夫人在安家时对少夫人说了些不中听的话,今儿早小爷便带着好些人打上了那刘家门,说是让他们交出那刘二夫人呢。”
丫头的话说完,月桥细细抿了抿,突然笑出了声儿。
“少夫人?”秦姑不懂她为何发笑,询问着。
月桥一手捂了捂肚子,一手朝她摆摆手,道:“无事,只是想起丫头说的那副场面惹得我有些发笑罢了。”
她想着宁衡嚣张跋扈的带着人打上了门,而碍于他们的压迫,旁人恨极了又往肚子里咽的那副画面,真真是一点也同情不起那刘家人来。
那位刘二夫人,她头回见,便对着她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还非得说上几嘴来找茬,可惜她又不是个软面团,向来奉行,人若敬我一尺,我便敬人一丈,所以,当场便没给那刘二夫人一点面子。
还乡下来的村姑如何如何,她就是乡来的村姑又如何,至少这些自诩是贵女的妇人也骂不过她啊?
说也说不过,骂也骂不过,长得又不如她,对这样的手下败将她根本不会纠缠着不放,谁料宁衡倒是出了这个头。
宁衡被罚的事儿她是知道的,当日那湖上一池的残花败柳她瞧得清清楚楚,过后安老爷子的震怒也在料想之中,听闻他被罚练字读书时心里还窃喜了一阵儿,这会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倒是复杂起来。
她让丫头下去,只末了又问了句:“小爷去哪儿了?”
丫头摇摇头,想了想才道:“许是同那些公子们在一块吧。”
月桥点点头,这才让她下去。
丫头刚走,绿芽便与她错身而过,手上还拿了封信,满脸喜气的踏进了屋:“姑娘,大喜。”
“何喜之有?”月桥话落,眼在她手上的信上一顿,随即浮起了笑,目光灼灼的问道:“可是二哥乡试已有了消息?”
她喃喃念叨:“是了,是了,这会已是放榜的时候了。”
她急切的伸手道:“快,快把信给我。”
绿芽双手递了信,也含着眼看过去,眼见月桥脸上笑容越来越大,也跟着笑了起来,等月桥读完了信,她便凑上前,笑着道:“姑娘,如何了?”
秦姑也跟着打趣儿了句:“瞧姑娘这明艳夺目的笑意,奴看,这月二爷定然是榜上有名。”
月桥一贯温温和和的,便是合她心意也只是淡淡的勾了唇角,在唇边留个弧度,如同这般爽朗开怀的笑还真是秦姑自打进宁府以来头一回见到,若是淡然的她恍若那高高在上的仙女下凡,不食人间烟火一般,那这便是那灿若花开的三月花一般,鲜嫩,明艳,含苞待放一般,身上多了些真实的意味儿。
“姑姑又笑话我。”月桥笑着嗔着,同她们道:“二哥这回确实是榜上有名,乃是江南府乡试的头名解元。”
“头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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