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衡被问得一懵。
这让他如何回答?自打上回的事儿发生后他便日日宿在外头,唯有昨日听闻了鸢姨娘在莺歌院被打的消息才同安氏一道过去,等事儿解决后又离开了,所以,这会月桥怎么不在,他确实不知。
而且他恼怒月桥的作为,也不让宁全把少夫人的消息告知他。
还是宁全机灵,立马弓了弓身回道:“回老夫人的话,少夫人今儿去归宁侯府了。”
“归家?”老夫人一愣,随即又拍了拍案:“家里连着发生了这些事儿出来,她还有那心思去侯府吃宴席,这到底安的什么心呐,莫不是觉着看我们公府出了乱子心里才高兴吧!”
若说老夫人原对月家女有一百个不满意,那现在便是一百二十个不满意。
宁衡撇了撇嘴,暗道:可不是吗,那月氏可不就打的这个主意,若不然也不会趁着今儿这种日子还有心思出门吃酒,她一个长孙媳妇不在家里操持着,还欢欢喜喜的往外跑,打量谁不知道她的这些小心思似的。
再说,昨日那事儿也是,若非她把事情给捅到了娘跟前儿,又怎会惹得她雷霆大怒,和爹闹了半宿,以至于伤了情分。
宁小侯今儿在外头听书呢,就有公府的下人急匆匆跑来说大夫人带着人去思兰院把大老爷和兰姨娘给打晕了,如今府里乱成了一团,后面还有些什么宁衡根本来不及听,便迫不及待的回来了。
这不,到了明德堂里,见他娘还安安生生的站着,顿时松了一口气儿。
他生怕依着祖母疼儿子的冲动,会给安氏动用家法。
这会,宁衡只得陪着笑脸,渡步到老夫人跟前儿,笑着给安氏求起了情:“祖母,我娘她犯什么错了,你就看在她往日对你恭敬有加,对孙儿呵护慈爱的份上,原谅她吧。”
若换了往日,没准看在宁衡的面儿上,老夫人对安氏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但这是什么事?这是她一个后宅妇人对自家夫君动粗,宁家传承几百年来从未出过这种事,如果这次放过了,那往后儿媳们有样学样,家里还有何宁日?
莫让外头说他们宁家娶了些上不得台面的泼妇才是。
所以,老夫人一口回绝了:“衡儿,你娘这回的事儿骇人听闻,万万不能就这般轻拿轻放了。”
宁衡不满,正要再说,被安氏一把止住了。
“我儿,不要为娘亲求情,为娘没错,我不怕!”
安氏早就冷静了,这会子听老夫人这一说,顿时就冷笑了起来。她还没问问宁家是不是好教养呢,反倒不绕过她,她倒要看看,最后到底是谁绕过过?
“娘!”宁衡顿时头大起来。
“哼!好个没错!”老夫人现在恨不得挠花了安氏那张脸,把她儿子打得鼻青脸肿的,现在还大言不惭的说自己没错,指着安氏便怒骂起来:“我倒是没听说过打了自家夫君还没错的,你们安家真是好教养,教导出来的姑娘真是会颠倒黑白、红口白牙的,还要不要点子脸面了?!”
提到安家,安氏顿时勃然大怒起来。
反唇相讥道:“谁不要脸谁知道,大清白日的关着门干那起子事儿,连朝都不上,也不怕死在女人肚皮上,我们安家没教养,你们宁家有教养了?”安氏冷笑连连:“教导儿子偷拿妻室的嫁妆填补妾室是吧?”
安家给她备下的嫁妆,连她这个正主都舍不得,如今却被一个贱人给毁了,想起这茬,安氏就恨不得再痛打那两个狗男女一顿。
老夫人气得脸色铁青,但安氏拿嫁妆这点来说,她也无言反驳。
唯有在中间左右为难的宁衡一顿。方才,听这意思不是为了昨晚的事儿?他朝安氏问道:“娘,这到底怎么回事?”
安氏不想拿这些腌臜事儿说给他听,遂道:“没事,这是我们长辈的事儿,你个小辈不该管不该问的就别管别问。”
但宁衡是谁,宁家的小霸王,他想要知道的定然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当即就转到了安氏身边的莫姑姑身上,指了指她:“姑姑,你来说。”
莫姑姑一脸为难:“公子……这…”
“让你说就说!”宁衡突然一下抬高了声音,疾言厉色的吓了莫姑姑好大一跳,实在是这种众人皆知他被瞒着的滋味太难受,况且,这里头还牵扯到他爹娘二人。
“是是是!”莫姑姑再顾不得其他,当即就把大老爷挪用了大夫人的嫁妆给兰姨娘,还把那些珍贵的物件给损毁的事儿一一道了出来。
听到最后,连宁衡都觉得怒发冲冠。
而跟着再听了一次的宁家众人,却是十分的不好意思。光听这糊涂账,就知道大老爷在女人方面是在是昏庸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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