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余煦随时关了门,走到他们跟前,把王爷说的话重复了一次,话刚落,月当家就一巴掌拍在了他前面的石桌上:“这宁家人真不是个东西!”
“可不是吗,下次谁再来,来一个我打一个,来一对我打一双,”月余粮附和。
“爹,大哥,”在人看过来后,月余煦到嘴的话又改了改:“你们不用担心,淮王是江南府最铁血无私的了,且咱们又是江南府下士人,王爷说定然为咱们家讨一个公道。”
月当家两个两个顿时由怒转喜。
“王爷当真如此说?你爹我往日只听过王爷各种威风八面的惩治那些坏人的故事,没想到还有一日轮到我家。”
“江南府能有淮王真真是苍天有眼。”
“……”
父子俩把淮王一家夸了又夸,月余煦一直没打断他们,夕阳西下,金色的光开始暗淡,在古朴的窗前依依不舍的留下一层薄影,那窗前边,坐着一个纤弱的女子,脸上琉璃一般剔透,静静的听着院子里传来的闹声儿,不由露出了一抹微笑。
那笑,美得不沾凡尘,但却让人有些心凉。
竖日的朝会,在皇后一脉的推波助澜下,本来已经有些疲软的事态又一次开始发酵,两派互不相让,剩下的中立官员们或默不作声,或站在制高点朝宁家一系发难,在人多优势大的情形下,对宁家越发不厉。
而淮王的出现则是压倒宁家最后的一根稻草。
自古封王有了封地的皇子是不可随意走出封地的,但上一代,皇家人员单薄,公主反倒比皇子多,几位皇子原在得了封地后便遵循祖制一直没回过金陵,奈何太后思念淮王,坤帝对幼弟也感情颇深,便在宗族里给他挂了个闲差,让他得以随时待在金陵,进宫陪伴太后。
淮王是不用上朝的,不过这回在皇后和贵妃一党吵得昏天黑地后,他身着朝服,姿态悠闲的进了朝堂之上,欣然的听了好几耳朵。
被吵得心烦意乱的坤帝见他,含笑的打断了众臣的议论,含笑说道:“淮王来了。”他本以为淮王是来给他这个大哥分忧的,心里的烦躁感一瞬下去不少,还让人赐了座。
众臣们虽然疑惑淮王这个当口上朝做何,但想归想,还是行了个半礼。
淮王受了,在最前头坐了下来,坤帝便笑眯眯的问了出来:“淮王来朝上,可是有事?”甭管有事没事,只要不是说宁小侯的事儿坤帝便心情畅快得不行。
“是有事,”淮王定定的抛出几个字:“本王也是为宁家的事儿而来!”
整个朝堂有一瞬间的凝固。
坤帝带笑的脸僵硬了起来,几乎有些咬牙切齿了:“你刚说什么,为何事而来?”他不该让人留下,应该在方才就打发人去后宫找太后的。
这是亲弟吗,明知他不痛快,还当着众人的面找茬?他没好气的挥了挥衣袖:“那你倒是与朕说个清楚明白!”
“是,”淮王毫不退让,坐在御赐的凳子上为尾叙述起来:“说来这事儿与本王也有关系,”他起了身,在一众疑惑不解的视线里道:“那无辜的女子乃是我江南府下人士,是本王治下,如今出了这等事儿,自然与本王有关,若不然,往后江南府的老百姓被欺负了,谁与他们做主?”
“王爷!”宁大老爷苦了脸。
这事儿旁人不知,但淮王定然是一清二楚的,再则当初在淮王世子和郡主的见证下,宁家可是写了文书的,两家已经达成了共识,如今淮王上朝来讨公道。
这是哪门子的公道?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宁大人,”淮王摆摆手:“本王的世子与那女子的哥哥乃是至交好友,在她出了事儿后便上了你们宁家,当初你们宁家也确实无奈写下了文书,本王听闻后本也不好插手的。”
那现在这是为何?宁大老爷望着他。
朝臣也没想到这里头还扯出了淮王,而那他们以为无权无势的一家子竟然能得淮王出手维护,可见交情之深。
淮王却一下怒了:“可是谁知,宁家竟然欺人太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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