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一个月,伊然见着许墨宸的次数寥寥可数,他不是在公司通宵加班,就是去医院照顾许老爷子,就算伊然和沈凤在家里闹得再凶,他也装作看不见。
如今这个局面,不正是她想要看到的吗?
她过得不幸福,伤害过她的人,过得也很受煎熬,按道理,目的达成,她应该开香槟为自己庆贺的,但不知为何,总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有个客户要去墨西哥投资开间报社,让她去做主编。其实最近她一直在考虑,若是出国能与父亲、伊静团聚,给瑞瑞换个新环境,也未尝不是个好的选择。
只是,在离开之前,许老爷子的事,她还得给许墨宸一个交代。
许老爷子虽然从鬼门关转了一趟又重回人间,但他身子还很虚弱,每天靠着吊瓶生活,依旧不能言不能行,除了能眨巴眼睛,跟植物人没两样。
其实这些天,伊然一直想不明白,许老爷子究竟和沈凤之间有什么恩怨仇恨,为何沈凤要对许老爷子那么狠,若那天不是她凑巧到东院,许老父子很有可能会一命呜呼。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她久久无法入眠。午夜的钟声敲响,她看了看空荡荡的院外,依旧是冷冷清清,没有车子引擎的响动,看样子他今晚又不会回来了。
叹了口气,她命令自己快些入睡。
可就在她快进入梦乡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音,将她扰醒。
陌生的来电显示。
她果断按掉电话,闭眼继续睡觉。
可没一会儿,电话又响了起来。
按掉,又响。如此反复几次,她拗不过那拨打电话的人,想必是熟人用陌生电话打的,如此想着,便接通了电话。
是酒吧酒保的电话。
他告诉她,许墨宸在酒吧喝醉了,让她去接他回来。
没有多加犹豫,她便驾车去了酒吧。
“他嘴里一直念着您的名字,我在他电话快捷按键中找到了您的电话,您应该是他很重要的人吧。”酒保边带她去包厢,边对她说道。
她笑笑,没有作答,给了酒保几百块小费。
他歪躺在包厢沙发上,手中还抓着一瓶喝得所剩无几的拉菲。轻轻从他手中拿过酒瓶,她轻声唤他。
他皱了一下眉,迷迷糊糊地应了她一声,可能是喝了太多酒,他没有清醒过来。
摇了摇他的胳膊,她再次唤他,“墨宸,墨宸,我们回家了。”
这回他缓缓开了眼,那幽暗深邃的眸子,在昏黄的光线下,就那样定定地注视着她。
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她微微垂眸,他却趁此握住了她的小手。
他手上的温度,很灼热,那是一种不同于正常人的热度。
另一只手立即摸了摸他额头,她心一紧,他感冒了,而且发烧的温度不低。
“你是怎么搞的?感冒了还跑来酒吧买醉?”她淡声责备他,眼里呈现着连自己都没有觉察到的焦急与担忧。
他还是定定地看着她,不动也不吭声。
她有些恼怒,想扶他起来去医院,他却不肯挪动身子。
“许墨宸,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深深地蹙起眉宇,一双幽深眸子似要将她灵魂看穿。伊然见过冷漠的、无情的、坚强的、痛苦的许墨宸,但是从没见过这般脆弱、无助的许墨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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