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回了庄家,陆晚身上都还披着祁陆阳给的外套。
衣裙和情绪一样凌乱的她心里明白,自己算这回是让人开了眼,被关在休息室里的二十来分钟祁陆阳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又做到哪个程度,引人遐想,不需要外人多猜。
不过,她也没有很在乎就是了。
唯一的问题,就是大富之家向来都是规矩多,禁忌更多。陆晚早做好了被庄恪盘问或辞退的准备,对方却未多问。
他只说:“小陆护士,我很理解有些事情你不太想自己说出来,没关系,对方是谁,你和他什么关系,这些我可以自己去查。不过,对于你利用我来帝都的真实动机,我想我有权持怀疑态度。”
“在此之前,你先去副楼住几天吧。”
如愿来到副楼的陆晚乐得自在。
庄恪给她重新安排的这间房并不比主楼那个小,自带浴室,还有个小浴缸。
温热的水毫无缝隙地包将身体包裹,陆晚舒服地一仰脖子,用手指触摸了一下自己那块吻痕,上面似乎还带着男人唇上的温度,灼而烫。
索性从浴缸里跨了出来,一路水渍蔓延,陆晚赤脚走到浴室镜前,端详着浑身湿漉漉的自己。
陆晚想,祁陆阳应该是喜欢自己这副皮囊的。只可惜,他没那么喜欢皮囊里的那颗心。
她侧过头,耳后红痕犹在,颜色冶艳,带着丝靡靡的禁忌之感。
那个人说:“在它消失之前,我会来找你。”
陆晚没有经验,她不知道这东西要几天才能褪掉,也不知道祁陆阳说的“之前”是个什么概念。明天?或许更早?他这回又会把自己安顿在哪里呢?回南江,派更多人来监视她么?还是换个鸟笼继续关着?
对于祁陆阳为什么不让自己来帝都,陆晚猜不准,他也许是怕她做出什么影响自己风流人生的事吧。
她不会让他如愿的。
陆晚不知道的是,在自己辗转反侧的这个夜晚,有个男人单枪匹马闯进别人家的地盘,不计后果,不留退路,只为她。
庄家别墅,会客室。
祁陆阳说陆晚是他的人。闻言,庄恪不甚赞同地扯了扯唇角。
“祁先生,据我所知,您和陆小姐不仅没有血缘关系,甚至连法律上的亲缘关系都没有。而她也并未说过自己已婚或有男友。所以,她到底是您的什么人?”他问。
“她是我孩子的妈。”
祁陆阳话说得自然又笃定,“就算现在不是,以后也会是。”见庄恪神色一滞,他又说,“我不喜欢兜圈子。你让她出来,我赶时间。”
庄恪笑:“可能要让你失望了,陆晚不会出来。因为我不同意。”
毕竟人已经被他送去了稍远一些的副楼,什么风声都传不进去,也放不出来。
“那我只能自己找了。”不欲多聊的祁陆阳站起身就往会客室一侧的楼梯走,龚叔带着安保奔过来,几人瞬间将他团团围住。他每往前挪一寸,这群人就将包围圈收拢几分,气氛焦灼,一触即发。
祁陆阳活动了几下脖颈和腕子,又撩了撩衣摆,状似要去拿别在腰后的某样东西。几乎同时,龚叔已经抬起了枪。
“不至于吧。”祁陆阳转身看向庄恪,“我们家陆晚不过是在你这儿上了两天班,怎么,惦记上了,不舍得放了?”
庄恪绕过这个话题,只问他:“就算让你接走陆晚,你打算把她怎么安置?送回南江?还是国外?”
“不管是哪里,你伯父祁元善的手迟早都会伸过去。”
听到这话,祁陆阳原本还算松懈的神情瞬间收紧,他稍稍歪头,眯着眼打量,或者说警告眼前这个男人。
那年的教学楼下,高个子少年也曾用这种眼神看着二楼的庄恪。
而庄恪对祁陆阳的调查,始于在南江市人民医院电梯中的那久别重逢的一瞥——曾经的桀骜少年改名换姓,身份陡变,从小县城里的无名之辈一跃成为商业巨鳄的继承人,这故事实在是很能吸引人探究下去。
市值近千亿的开元集团,前身为香港著名房地产企业旗胜控股。
旗胜控股的所有者是祁元善祁元信的亲姑妈,她嫁到广东后不到一年,丈夫就病逝了。为了谋生,这位坚强不服输的女人逃港去了对岸,于风风雨雨中打拼下一份家业,却一生未再结婚生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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