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看清来人,陆晚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就拉开门往车下跳。
男人反应迅速,在同一时间直扑过去,顺势用虚环在她肩上的手臂把人往自己这边一带。大腿压住对方不安分的下半身,他将陆晚牢牢钳制在怀里。
天旋地转间仰躺于座椅上,陆晚拼了命地想把祁陆阳推开,男人无视她的抵抗,手一伸砰地将车门给合上了。
单手拽松领带,扯下,祁陆阳执起陆晚的双腕在身前合拢,迅速用领带系了个紧实的绳结,一把拉到头顶按住,半点迟疑都没有。
论干脆利落,论果决直接,在从小斗到大的两人之间,祁陆阳绝对算是陆晚的亲传师傅。
全程,不管是姿势还是力量,他都是绝对压制,没有慈悲,不讲情面,未曾手软。陆晚的巧劲对上男人压倒性的蛮力,瞬间化作无谓挣扎。
“陆阳!你放开我!放开我!”
车厢狭小,陆晚连胸脯都被人压得变形,衣领子不知何时已经扯到肩膀下,春光乍泄。她偏偏还要不知死活地扭动着身体,妄图挣脱束缚,用额头撞,用胳膊推,最后竟然还拿脚踢蹬对方。
被陆晚这折腾劲儿惹急了的祁陆阳干脆用身体将人彻底压实,不留一点缝隙。
两人鼻端相抵,呼吸相闻,在这种距离之下,身体上的任何微妙反应都逃不过对方的感知。
敏感地察觉到祁陆阳某处的变化,陆晚的脸腾地烧了起来。
“再动,我就当你在调情了。”祁陆阳把浑话直接递到陆晚唇边,差点就要亲上去,“叔叔我是个什么东西,你心里应该有数。”
浑身绷得紧紧的陆晚终于识相地不乱动了。
悠闲地腾出只手掐住她的下巴,祁陆阳用指腹来回摩挲着,时轻时重,眼神也跟随手指的运动轨迹在人脸上细细逡巡,沉醉和迷恋开始于男人眼底慢慢浮现,真假难辨。
某个久经情场的浪子,正驾轻就熟地操控着陆晚感官上的知觉与冲动。
“我还挺期待在这个地方做点什么,你呢?你想不想试试?”他轻佻开口。
听到这句,陆晚已经干燥的眼眶再次被水光充盈。撇开脸不跟人对视,她只是呆呆地望向车顶,随着睫毛轻轻抖动,一滴泪珠儿从眼角滚下来,正好砸在祁陆阳的指尖。
还是烫的。
膨大的欲望被瞬间浇灭,男人募地松开钳制,将陆晚扯起来扶正坐好,然后自顾自整理在混乱中被扯开的西装,神色已风平浪静:“怂不怂?这么不经吓。”
陆晚还在哭。她将头压得低低的,肩膀抽动。
“没完了是吧?”
祁陆阳说着靠了过来,准备掰正她的脸看看情况,她不让;他又去拉陆晚松松垮垮的衣领子,想帮人整理下,她直接往旁边一躲。
这是又杠上了。
憋着股火的祁陆阳没打算跟她一般见识,心无旁骛地帮人把衣服拨弄好,结果,陆晚低头就在他手背上重重地咬了一口。她一边咬着,眼睛还直直地瞪着祁陆阳,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你属狗的?!”祁陆阳颇费了点力气才收回自己的手,气笑了:“我是碰你了还是要你了,至于这么委屈?”
陆晚瘪着嘴把脸转向车窗外:“不是委屈。”
“那哭个什么。”
“生气。”陆晚直说,“气我自己。”
她确实没觉得委屈。因为在祁陆阳问她想不想试试的那一刻,陆晚差点就说了“想”,只差一点。
她居然是期待的。
陆晚对自己很失望,失望到近乎绝望。
之前,她还能将自己干干净净地摘出去,把一切因暗恋而受的苦楚都怪罪在那个善于撩拨、又若即若离的少年身上。可当少年变为成熟男人,身份陡换,态度疏远,经年未见……依旧只需要勾勾手指,就能将她的理性全部抽走,让人心甘情愿跟着一起沉沦。
她明明知道,自己从来只是某人百无聊赖时拿来消遣的逗趣玩意儿,虽然祁陆阳对一个消遣品都能显示出强烈的独占欲,但这也只是更加印证了他不加掩饰的贪婪与自私。
可陆晚还是喜欢着这样的祁陆阳。
就这样,她硬生生被自己的无可救药给气哭了。
没去深究她哭泣的原因,祁陆阳安静地等了会儿,见人情绪平复不少,才问:“还折不折腾了?”
陆晚摇头,很有默契地把手举到祁陆阳跟前。绳结解开,她手腕上已经被勒出了深深浅浅一大片痕迹。
“这可都是你自己作的。”祁陆阳打开瓶水递给她,又端起长辈架子,“我就该让他们多关你几天,吃点苦头好长记性。陆老头儿今年可都七十了,等知道了你犯的混事,只怕得操心得一宿一宿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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