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靖萱绝食,曾家人仰马翻,乱成一团的时候,雨杭回来了。
当雨杭发现家里发生了这样的大事,实在是太意外,太震动了。牧白现在已顾不得去操心雨杭和梦寒的事,一心一意急着要救靖萱,因为靖萱已经整整五天,粒米不进了。文秀守在靖萱床前,哭得两个眼睛像核桃一般。她不停地对靖萱哭着哀求:
“孩子啊,请你不要这样残忍吧!你不过是失去了秋阳,可你还有我们这么多家人在疼你爱你呀!为什么如此看不开呢?你今天什么都不顾了,你也要想想你苦命的娘啊……我已经失去了靖亚,失去了靖南,现在你是我仅有的一个女儿了!你忍心让我再失去你吗?”
这些话对靖萱都毫无意义,她已经下定决心,不要活了。
除了奶奶以外,家里的人,是轮番上阵地苦劝,靖萱闭着眼睛,一概不闻不问。床前堆满了各种汤汤水水,只要送到靖萱面前,她就伸手一挥,打落于地。连靖萱最疼爱的小书晴,都捧着一杯牛奶来哀求:
“靖萱姑姑,你喝一口嘛,好不好?你喝了我就唱歌给你听,好不好?”
没有用,什么招术都没有用,靖萱一心求死。
雨杭大略地了解了一些状况后,就被当成救星般给送进了靖萱的卧室。梦寒,文秀,慈妈,张嫂,绿珠都在房里,雨杭只和梦寒匆匆地交换了一个视线,什么话都没说。雨杭立刻弯下身子去诊视靖萱,当他看到那个已经因脱水而变得好瘦好小好憔悴的靖萱,心中不禁一怒,真想杀死奶奶!他拨开靖萱的眼皮,看了看她的瞳孔,再拍了拍靖萱的面颊,喊着说:
“靖萱!睁开眼睛来看看,是谁来了?是雨杭大哥啊!”
靖萱真的睁开眼睛来了,她用极度哀苦的眼神,求助地看了雨杭一眼,就又把眼睛闭上了。雨杭俯身对她说:
“你听着!你严重缺水,营养不良,这样下去,你会干枯而死,饿死是很难看的,我既然赶回来了,我就不会允许你饿死!所以,我要给你打针了!”
靖萱把头往床里面一转,表示愤怒和不接受。
雨杭不管她的反应,立刻叫人烧水消毒针筒和工具,然后,他示意床边的人全体让开,只对梦寒说:
“你压住她的手腕,我要给她做静脉注射!”
梦寒去压靖萱的手腕,靖萱开始强烈地挣扎,嘴里沙哑地低吼着:
“不要不要!请你们让我死!请你们让我死……”
雨杭拿着注射器,俯身在靖萱耳边飞快地说:
“活下去!听我的!”他声音里的那份“力量”,使靖萱又睁开眼睛来了,雨杭盯着她的眼睛,满怀深意地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靖萱的眼光,死死地的看着雨杭,然后,有两滴泪,沿着眼角滚落,她不再挣扎,让梦寒压着她,让雨杭为她注射。众人见到注射完成,都不禁大大地松了口气。雨杭注射完毕,转头去看梦寒,他的眼里,闪耀着炙热的火花,诉说着千言万语。使她的心脏猛地就跳到了喉咙口,她自己都可以感觉到,血液已经离开了她的面颊。她相信,她的脸色一定苍白极了。
雨杭站起身来,转身对文秀说:
“干娘,你快去厨房,让他们给靖萱煮一些清淡的汤来,这些鸡鸭鱼肉全都不适合,太油腻了,她的肠胃空了太久,不能接受油腻,最好是煮一点鲫鱼汤,再蒸一碗蛋来!”
“是!”文秀含着泪应着,看了床上的靖萱一眼。
“干娘,你尽管去做,”雨杭对文秀点了点头,“我会好好地开导她!”他故意提高了声音,“如果她还是不吃,有我在这儿,我会不停地给她打针,决不会让她饿死的!与其打针,还不如吃东西来得好!”
靖萱心领神会,故意转头向床里面,噘着嘴不说话。文秀看她的意思已经活络了,心中一喜,飞快地奔出去弄吃的了。
雨杭搬了张椅子,坐在靖萱的床前,开始长篇大论地向她说“道理”,他足足地说了半个多小时,当文秀捧着热腾腾的鱼汤来的时候,靖萱显然已经被说服了。也不知道她是真的饿了,还是这种痛苦已经挨不下去了,总之,她喝了那碗汤,使文秀和牧白,都高兴得落下了眼泪。奶奶得到消息后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带着香烛,去佛堂里烧香,烧完了,又带着香烛,去祠堂里烧香。
这天晚上,梦寒回到自己房里没有多久,就有人在外面敲门。慈妈走去开门,一见到门外站着的是雨杭,她就忙着要关门。
“雨杭少爷,你别进来,有什么话明天当着大家的面说,现在已经晚了,你不要害咱们小姐了……”
雨杭的一只脚已伸了进来,顶着那扇门,他向里面张望,急急地说:
“梦寒!让我进来!你放心,全家都在靖萱房里,奶奶去了祠堂,正在烧香呢!我们的时间不多,你一定得让我进来,因为我有很重要的话要说!”
梦寒正犹豫着,慈妈太害怕了,干脆把雨杭拉进房里,说:
“别嚷嚷了,你们长话短说,快快地说,我来把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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