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嗓音闷沉,却是极好听的。
几米开外的位置,陆放倚着门框而立,其实他长得极好看,不薄不厚的唇,颜很正,高高的鼻梁骨上挂了副金丝边眼镜。
他好似很爱黑白色,今儿一身黑毛衣穿得矜贵斯文,短发有些潮湿,像是刚洗过没吹干。
短短两秒的打量,付矜敛起目光,如常走上前。
“迟到了三分钟。”
两人擦肩而过,耳畔响起陆放倦懒的话,他好看的脸庞露着挑衅。
付矜本能警惕:“你想怎样?”
陆放不答,转身把门拉开了一些:“先进来。”
云上公馆她来过一次,上回走的西门,自然没见过正院的模样,眼前的景观陌生,偌大的院里有人工湖,奢靡之度令人叹为观止。
绕过大院往里走,一股浅淡的沉香扑鼻而来。
付矜双目睁大,赫然看到大厅的柜子上,一张年轻美丽的女人脸。
她歪头站在向日葵中,肩与胳膊都被花瓣拥簇着,唇角弯弯勾起,左颊露出浅浅的梨涡,头顶明媚阳光映衬得模样青春娇俏。
那是张灵相,陆宁的。
付矜顿住,一时间她没动,陆放也没动,两人一个门里,一个门外,画面定格。
不过片刻的静止,最后还是她问:“你让我来这,是什么意思?”
“袖子掉了。”
闻声,付矜顺势眸光垂下,去看手臂间的袖子,进门前撩起的袖口,不知何时坠落了一大半。
陆放离她不远,只见他伸手抬起胳膊,十指捏住她袖口底部,肌肤相碰时带着凉意。
他一节节往上卷,眼皮低垂着,看不清眼底的神情:“陆宁一到夏天就最爱把袖子撸起来,偏偏又招蚊子,一个夏天过去,胳膊上全都深深浅浅的印记。”
袖子很快挽好,露出一截雪白如藕的小臂,付矜皮肤很好,白嫩得吹弹可破。
乍是男人看了,都会有原始冲动。
俨然陆放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且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付矜清晰看到,他绵密的眼睫微颤,一抹潜藏的欲从眼中划过。
陆放收回手,目光定定转向柜台,嘴唇一动说:“过去上三柱香。”
付矜迈步上前,从柜桶抽出三根香点燃,插在灵相前的香炉里。
抬手时她身上的毛衣往上拽,露出修长笔直的腿,虽是穿的牛仔裤,却仍旧掩不住那姣好的身形。
陆放暗暗打量几眼,收回视线,俊美脸庞上看不出分毫端倪。
他凑着燃香的烛火,点了一支烟,随而坐下:“坐吧!”
付矜站那没动:“你有话直说。”
“放心,我不会吃你,别这么警惕防备的盯着我。”陆放吐出口烟圈,浓白的雾体笼得他脸愈发好看:“况且当着陆宁面,更不会对你怎样。”
跟他打饶子没用,硬杠不如乖巧。
付矜有了先前的教训,她软下脾性,与他对立而坐。
“呼……”
陆放抬起头,半仰脸的姿势吐烟,脖颈修长,喉结突出,下颚由于抬头的拉力绷得线条明朗。
待烟雾消退,付矜见着他那双阴沉的眼,正直勾勾盯着自己。
陆放说:“付矜,往后每个星期四,你都来这一趟见见陆宁,她一个人在这挺孤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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