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两人也没有那么熟。
贺霆继续问道:“电什么时候来?”
岑沅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卧室内,如实道:“不清楚,可能会抢修,但是这是海岛,也不知道大晚上的能不能请来电工。”
这时,贺霆那边停顿了一会,貌似是在忙什么事。
过一会之后,他低沉的声音重新响起:“电工会来的。”
岑沅忍不住笑道:“你咋这么确定?”
说得好像贺霆会安排一个电工来似的。
贺霆没有解释那么多,而是随口问道:“你为什么怕黑?”
岑沅顿了一下,然后才若无其事道:“也没什么,就是小时候经常被人关在柜子里而已。”
他现在愿意和贺霆聊聊天,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这样就可以少关注停电的事。
此外,那些事情都已经是过去了,他也不会再耿耿于怀。
能够毫不在意地说出来,才证明是真正地放下了。
贺霆正在开车,耳朵里戴着蓝牙耳机。
听到岑沅口中的原因时,他怔住了几秒,随即开口:“抱歉。”
岑沅笑了一下:“你说抱歉做什么?那些事又不是你做的。”
他上辈子有一个继父。
继父生意失败,一时颓废无比,成天只知道在家里发脾气。
后来愈演愈烈,甚至经常殴打辱骂只有四五岁的岑沅,打骂还不解气,干脆就直接把岑沅关进衣柜里。
有的时候,一关就是一整天。
只有等到岑沅的亲生母亲下班回来了,岑沅才会被放出来。
岑沅曾经试图向母亲求救过。
但是他母亲太过懦弱。
除了抱着他泪流满面以外,不做任何的承诺。
因为在她看来,男人才是家里的顶梁柱,要是离了婚,他们母子俩的处境肯定会更加艰难。
于是,岑沅的童年自然就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家庭里度过了。
他被关在柜子里的次数多了,不可避免地产生了黑暗恐惧症。
哪怕后来他足够强大,可以不把继父放在眼里了,他还是害怕黑暗。
那种一种条件反射,一种创伤性后遗症,已经刻在骨子里的东西,轻易是没法去除的。
这时,岑沅听到了电话里传来汽车喇叭的声音,下意识问贺霆:“你在外面?”
贺霆:“嗯,正开车回家。”
岑沅也不知道打电话会不会影响贺霆开车,于是说道:“要不就挂了?”
贺霆却是说道:“没事,我戴着蓝牙耳机,没什么影响。”
岑沅不知不觉已经放松不少了,懒懒地靠在床头,开玩笑道:“那还要打多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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