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你要去见我大伯,是不是因为,他和虞叔叔想撮合你跟我哥?”
虞隙觉得自己简直听到了有生以来最匪夷所思的冷笑话。
景陆沉这个人,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啊??
要是早知道他会胡乱猜测到这种程度,当时就该直接拉着他一起进病房,教他好好听一听她跟她爸的对话有多么正经!多么正大光明堂堂正正!
或许是虞隙脸上惊愕的凝噎太过不加收敛,景陆沉的心一再下沉。
理智和原则被蚕茧丝一般的恐惧包裹缠绕,细细密密地绕了个严严实实。
他长呼出一口气,不可避免地想起去年仲春的那场宣判。
她爸爸好像对他是没什么好感来着。
知道虞隙跟他有关系,还打电话警告虞隙叫她不要再跟他来往。
如非必要景陆沉实在不愿意再度回想那段凌迟般的判词。
可如果,他要在虞隙身边争取一个位子,就不得不面对并扭转所有不利因素。
而端坐在一切因素之前的,还是虞隙本人。
他只能压下恐惧慌乱急切不安,假装镇定地做出无力的说服。
不,连说服都算不上,顶多算是表态,甚至请求。
“虽然我知道你说过看不上他,但我还是想告诉你,如果是为了公司的事,比方说联姻什么的,那我应该也可以的吧?”
虞隙如果再不制止,他就要越说越离谱了。
可是看着景陆沉一脸认真的样子,明明羞于启齿,却仍坚持要说出来。
对不起,她实在忍不住。
忍不住想逗他。
她憋住笑,也解开身侧的安全带卡扣。
“咔哒”一声,她听见自己邪恶地发问:
“为什么你能他不能啊?你这是在说,因为公司出了问题,所以我爸要把我卖掉,而你——”
虞隙技术性停顿,撑住中控台倾身凑上前去:
“要申请当买家吗?”
她故意在他血压飙涨的耳边呵出轻浅的气息,悉心观赏他涨红的面色和瞬间变得慌乱的眼神,心满意足地得寸进尺:
“还是说,你刚刚那个发言就算是求婚的意思了啊?”
车里的空间瞬间像被揉起来的纸团,变得扭曲褊狭,局促的空气在褶缝中艰难爬行。
虞隙知道自己很恶劣。
但是,就像委屈的时候被人安慰反而会忍不住哭一样,她看着面前这个小心又认真地、巴巴地看着她的人,也是真的忍不住恶趣味。
他眼神灼灼地望着虞隙,像望着随时可能消散的梦中仙境,喉结滚动,吞咽下又吐露出滚烫的心声。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