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开始诉说你和凌阒然的君骑竹马来,弄床绕青梅的两厢情深了?若我真是爱慕凌阒然倒也不在意让你看看什么叫痛彻心扉,偏偏你这招用错了地方,怕是要希望落空了。
“你们先退下。”突如其来的威严的声音让浅墨有些纳闷的凝视着陡然威仪的桃色容颜,凌湘敏,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招?不得不说自来到这个异世,遇到无数的女子,娇柔的,清冷的,妖艳的,却都不如眼前这个来的心机深沉。
“夫人?”衾儿拿捏不准的望着浅墨垂下的眼帘,白晳的容颜不见丝毫惊疑让自己不知道该不该退避。
“浅夫人的奴婢倒是衷心不二,放心,在这个瞾宁宫中,哀家还不会不知分寸。”淡淡的笑声直直的灌入衾儿的耳中,夹杂着丝丝阴冷的嘲讽。凌湘敏的绝美容颜上有被忽视的浅浅怒气,浅墨,哀家的威信在你面前果真是荡然无存了,今日之辱,哀家一定会全数讨回的。
长长的睫毛忽闪,棕色的眸子陡然撑开,带着明媚的笑意。“太后言重了,衾儿不过是护主心切,得罪之处还望太后得饶人处且饶人。”今日的凌湘敏不同寻常的忍让真是耐人寻味,居然没有借机会报当初的二十掌之仇。“衾儿,下去吧。”不甚在意的挥挥手,没有去看凤目圆瞪的警觉。
随着叮叮咚咚的玉石敲击声,一抹明黄摇曳生姿的朝浅墨走来。
“轩辕城主曾来找过哀家。”横空出世的一句话让浅墨柳眉轻扬,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不可置否的螓首轻垂。原来轩辕御凛来过,难怪今日的你如此忍让,只是不知道你们达成了怎样的共识?能够让你压住心里的愤恨。
纤白的指尖一下一下仿如呵护宝贝一般轻点在富有弹性的隆起的肚子上,浅墨嘴角弯弯,苍白的面容升起淡淡的波动。“太后突来的话,真是让浅墨倍感费解。”凌湘敏,若你希望看到我变色,那么我必定不会让你失望。
凤目在撇过苍白面容上小小的起伏时,嘴角的线条越发的深刻。“夫人何不打开天窗说亮话,大家现在都是同坐一条船。”凌湘敏的脸上带着得意,似乎对于掌握了浅墨的某些秘密而暗自拍手。长长的指甲缓慢而折磨人的刮过浅墨鼓起的肚皮上薄薄的衣衫,眼中的光亮越发的璀璨夺目。
“那么太后可否告诉我如何才能称之为同坐一条船?”浅墨毫不怜惜的拍开流连在自己肚子上的柔荑,眼中是冷厉的寒光。
凌湘敏一滞,似乎没有料到这个女人居然毫不迟疑的挥开自己的手,尴尬愤恨的收回保养的完好的指尖。面色阴沉的凝视着浅墨,字字珠讥。“轩辕城主让哀家下了一道懿旨,赐婚于晟王唯一的女儿兰浅墨,阎旭联姻。”谁又想得到这个清冷淡漠的女子居然会是东旭唯一的异姓王兰儒晟的女儿,传闻中性情温和柔软的女子啊。
心中的跳动缓了半拍,抬起头直视凌湘敏的晶亮的一片水眸,眉梢一点一点的拂开胭脂的诱惑,浅浅的挡开水面的粼粼波光。想来凌湘敏真正在意的怕是自己所代表的那块虎符吧,一旦凌阒然从名义娶了晟王的女儿,那么晟门军毫无悬念的归在他的名下,那么本来与他可以勉强抗衡的威远侯——凌氏一族就面临了一个寝食难安的威胁。所幸背着凌阒然下了一道懿旨,只要自己离开了,一来解决了她的心头大患,肚子中这个幼小的生命;二来去了她凌氏一族的威胁。
“太后,凭什么认为我会毫无反抗的与你合作?”明媚的眸光让凌湘敏的沉静的心不自觉的颤动,这个女人第一眼自己就知道绝不是宫中那些随意揉捏的棋子,她太冷静,冷静到让人不安,一个不慎真会被反噬。如同攀缘的徘徊花(玫瑰由于玫瑰茎上锐刺猬集,中国人形象地视之为“豪者”,并以“刺客”称之。在古代又因每插新枝而老木易枯,若将新枝它移,则两者皆茂,故又称“离娘草”)随心所欲的蔓延着,其香味芬芳,袅袅不绝。一旦你用手摘折,修长的茎干上锐猬集就会毫不犹豫的刺进指尖。一种隐藏于坚韧中的绝代风华,绝非韶华易逝的悲情贵妇之态。
“浅夫人,该做怎样的选择相信你已经心中有数了。”凌湘敏摩挲着修理的圆润纤长的指甲,漫不经心的叹道。若不是轩辕城主说过这个女人爱的人绝不是然哥哥,自己怕是真正的会心惊胆战啊,这个女人果真是个祸害,若是能远离了皇宫何尝不是一种幸事。
轩辕御凛,这就是你的计划,把自己的夫人宝座贡献出来兑现你的承诺?想来只有与四国鼎力的阎都城主夫人才是保全自己的唯一的一劳永逸之法。凝视着凌湘敏绝世倾城的容颜上满满的胸有成竹,嘴角忍不住上扬,勾起动人的弧度。这个女人到底是不折手段的想要除去自己,还是太过积极的想要保住她们凌家的权势,居然变得如此天真。若是凌阒然知道这个计划是她一手推波助澜,那么即使没有晟门军,凌氏也将不得安宁。
“那么敏皇太后,祝我们合作愉快。”浅墨慢慢的扶住踢动的厉害的肚子,吃力的站起。转身的一瞬,黑色的衣裙如展翅的蝶翼,诡异而纵情,琉璃的眸子灿若星辰。凌湘敏,你的如意算盘怕是不那么容易打响,啸靭临走前的那句话自己可是记忆犹新“小心凌湘敏,她来过燕楼买你的命。”
飘零篇 谁的棋子
两道纤细的身影慢悠悠的踏在曲折幽回的长廊上,四周是排落有致的朱漆红木,每根柱上缠绕着栩栩如生的交错的巨龙,上下穿插,盘绕游跃,腾云驾雾。中间镶的是白色的明珠,幽灵般散发着青色的光泽,四周是巧夺天工的燃燃焰火。
“你可决定了。”细致美好的手指缓缓拂过双龙戏珠的图纹,浅墨淡淡的望着平静的湖面,幽幽墨碧仍在,艳艳菡萏却已不再婀娜多姿的摇曳了。
衾儿咬着银牙,清灵的面容上是不顾一切的执着,指尖紧紧的攒住又松开。“请夫人成全。”低低的嗓音诉说着不灭的承诺。
“那么如你所愿。”轻柔的似风拂过的叹息,让人有些淡淡的忧伤,伴随着深秋的萧瑟,哀婉缠绵出一曲离思清音。
菡萏香销翠叶残,西风愁起绿波间。还与韶光共憔悴,不堪看。
细雨梦回鸡塞远,小楼吹彻玉笙寒。多少泪珠何限恨,倚阑干。
“夫人,王爷那——”衾儿的情绪有些游离,犹豫不定的蹙眉,未出口的话被哽在了喉咙里,欲言又止。
云淡风轻的扫过女子不确定的眼神,唇边的笑意恍惚不清,似炫舞的嫣红划过一霎那的舞尽了芳华,徒留一地的婉惜和惊叹。凌阒然么?那样一个野心勃勃的男人一生都在为了他的宏图霸业而存活,若是在孩子和权利之间抉择,你会如何呢?我拭目以待。“无妨,你不如先把此事禀明他。”
蓝色的身子轻颤,不敢置信的仰视着淡漠的吐出话语的女子,黑色的长裙松散的裹着清瘦如骨的身躯,风过的地方留下一片片暗夜的翅膀。这个女人一瞬间眉梢挂起了邪气的笑痕,神采弈弈的双眸魅惑而妖冶,让人不由自主的被吸入深邃的漩涡。“夫人的意思是——”朱红的唇惊疑不定的张开,久久没有合上。
浅墨笑意不减的说道:“既然敏皇太后给了这么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何不顺手推舟,卖凌阒然一个人情。”如此一来倒也可以如了你的意。莲足小心翼翼的踏着细软如丝的鞋底,缓缓朝回廊深处走去。
衾儿垂下凤目,紧绷的神经在一点点松懈下来,步伐轻盈的跟随着黑衣女子朝一片接天莲叶的无穷墨绿靠近。“夫人,前面是——永旭殿。”衾儿的声音带着点迟疑。
抬头仰望,顺着雕龙朱漆廊外的宽阔水面过去,是一座巍然而立的重檐九脊顶的庞大建筑,斗拱交错,黄瓦盖顶,像是一座金銮殿。十根耸入云端的汉白玉石柱巍峨的矗立,十米宽的殿门前是洁白无暇的汉白玉阶梯,中间是一经蔓延伸展开的双龙戏珠图腾。“那是什么地方?”浅墨有些纳闷的蹙眉,衾儿的表情透着古怪,让人有些捉摸不定。
衾儿凤目圆瞪,第一次觉得眼前的女人果真是置身事外的冷漠。“永旭殿是历代帝王的御书房,不过皇恩浩荡,感怀皇叔摄政王监国有功,特把永旭殿赐给摄政王。”一板一眼的说话声如同宣旨的太监,毫无抑扬顿挫,努力的维持在一个音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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