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可以不怕洛氏,却是万万不敢惹郑立昀的。
&esp;&esp;郑立勤把钱氏拉了回去,笑着道:“大哥别和这无知妇人计较,我一向以大哥为榜样,怎会对大哥所不满呢!”
&esp;&esp;“我也没有不满。”郑立全埋着头道。
&esp;&esp;郑立昀满意了,又笑着对郑立晏,“三弟,你大嫂有了身孕,这一路上也辛苦,我这个做夫君的也不能不管她,否则岂是丈夫所为?大哥想着,你一向身子好,平日里又最热衷做出一番事业让长辈宽心,便以为你不会推拒。”
&esp;&esp;“三弟,在这几个弟弟里,我最信任的便是你了,祖母是咱们家最重要的人,如今她老人家病了,除了你,我是谁也不放心的。三弟,就当我这个做哥哥的,拜托你了。”
&esp;&esp;他又是表明自己无法尽孝,又是抬高郑立晏,最后还近乎哀求,如此低声下气,郑立晏再不同意,倒成了他的不是了。
&esp;&esp;果然,郑鹏怒斥,“你大哥都如此好声好气和你说话,你还要如何?你大嫂有孕在身,那是对我郑家有功,你呢,你与宋氏成婚多年,可曾得过半子?如今不过是让你背背你祖母就推三阻四,你心里可曾还有过这个家?可曾还敬着这家中长辈?”
&esp;&esp;好啊,好啊,这一个个的,以情又动理的,明明是要他们付出,却连好名声都要给他们剥夺了。真是好啊!
&esp;&esp;郑立晏心中冷笑,他与宋嘉然其实还是有所不同的,两人继承两具身体的同时,也继承了他们的部分感情,所以宋嘉然才会对宋家人感觉熟悉依恋。
&esp;&esp;他,心里自然也是对郑家人有感情的。尤其是郑鹏这个父亲。
&esp;&esp;年少时被冷落的不解、企盼得到关注的殷切……原身心里种种对父亲的感情,郑鹏都能感受到,所以脱离郑家这件事,他一直不如宋嘉然洒脱。
&esp;&esp;但现在,这份纠结,在郑鹏再次开口说出那句“你就和你那惹人厌烦的母亲一样”时,消失了。
&esp;&esp;他拱着手,姿态尊敬,语气却冰冷,“儿子心里有什么都不重要。”
&esp;&esp;“是我之前没转过弯来,也是,大哥身子不好,骑马弯弓都吃力得不行,背祖母这差事,万万不能交给大哥。我来就是。但是,”他环视一圈,眼神一一扫过众人,“我夫人说得有理,能者多劳嘛,再者这分吃食一事,一向由祖母来分配,以后也自当如此。”
&esp;&esp;不顾吴氏微变的脸色,他走到老太太面前单膝跪下,“祖母,听闻您身子不时,孙儿来背您了。”
&esp;&esp;老太太是真不舒服,此前他们争辩不休,她依旧昏昏沉沉的,此时听到郑立晏的声音,也只是“嗯嗯”胡乱答应着。
&esp;&esp;“时候不早了,再耽搁许解差就要发怒了。那我们先行一步。”他示意宋嘉然和皎皎跟着,第一次,从队伍末尾走到了前面。
&esp;&esp;背,他就要光明正大的背,让所有人都看见。
&esp;&esp;宋嘉然紧随其后,看着郑立晏紧绷的侧脸,她心里叹气,还是没有说什么。
&esp;&esp;出了中州,便多是山路,他们才下一座山,就又得爬过另一座山。
&esp;&esp;山路上怪石嶙峋,行走艰难。
&esp;&esp;郑立晏舍弃了竹筐里的重东西,将空竹筐背在前面,将老太太背在身后。
&esp;&esp;他的背一向挺直,此时却有些弯了。
&esp;&esp;皎皎悄悄抹泪,她知道此番兄长有被逼迫之意,心里跟着难过。她与哥哥不同,哥哥年幼时也是享受过父疼母爱的,所以母亲去世后父亲态度大变,哥哥接受不宜。但她自出生起,便不曾有过父母的宠爱。
&esp;&esp;不曾有过,就不会有期待。
&esp;&esp;她对郑鹏的感情本就平平,此时竟多了些恨意,恨他如此偏颇大哥。
&esp;&esp;许是心思恍惚,脚下便一滑,还好被宋嘉然及时扶住。
&esp;&esp;“嫂嫂。”她有些不好意思。
&esp;&esp;却见宋嘉然皱着眉头看着前方的山路。
&esp;&esp;“嫂嫂,你怎么了?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esp;&esp;“我觉着,前面路不太稳当。”她眼睛直直地望着前方。
&esp;&esp;啊?“为什么?”皎皎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来。
&esp;&esp;“直觉。”一种莫名的直觉。她又叹气,“算了,没什么。”她有这直觉又能如何,总不能跑去和许解差说,她直觉前方不能走,要绕路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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