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辞应道“闻钊正跟着。”
陈琛便是陈泊简,他难得能上一次城墙,对能近距离观摩那大炮构造的机会就不想错过,尤其是他将要去善见任职。
他打听过,除了帝京与边关,其他地方尚未配置火器,他怕没了机会,于是磨磨蹭蹭的跟在众人身后,眼睛一直在附近的炮身上巡睃,众官都开始往下走了,他还没看出什么名堂,便小声问一旁值守的兵丁“这个东西靠什么将弹丸打出去?”
那兵见他跟着三公主一行人来的,以为他深得三公主信任,不疑有他,“回大人,靠火药。”
陈泊简毕竟是个从文的,还是没想通其中关键,又问道“需多少火药?火药填置何处?”
火药包都是定量包好送过来的,兵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用手指了指后端,刚要说话,宋辞突然出现在他身边“大人问这么多做什么?”
这其中关窍,许多朝中大臣都不知,大家心知肚明,为了防止外泄,无需知道的人也不会专门去询问,而这一个小小七品主事,居然在打听。
陈泊简看他身着锦衣卫服饰,脸覆面具,是三公主近卫,他心下一慌,忙道“好奇,好奇。”
宋辞看着他闪烁的目光,指了指众官的背影,“再不跟上便走远了。”
陈泊简忙跟了上去。
但他去善见上任之事却被李弘文定在了三个月之后,托词说是要回收善义牌、免除捐赠人半年赋税这事急需人手。
也确实不算说谎,当年捐赠的人非常之多,但令人扼腕的是,有许多人因为是封问心及其党羽写的善义牌,早在封家被铲除之际,就将该善义牌扔了。
但善举不应为此而没有回报,所以又需要很多人手凭这些人的户籍核对当年的捐赠名册。
也有许多人不稀罕免这半年税赋,宁愿将善义牌挂在堂前,觉得光耀门楣。
最典型的便是帝京有名的青楼‘窃玉楼’,当年一口气捐赠了二十万两,得了一块善义牌,恰恰就是郑泽生郑大人的手笔,至今还在大堂之中挂着,郑泽生曾为此多次着人花钱购买,奈何窃玉楼财大气粗,就是不肯卖。
锦衣卫调查了陈泊简,北阴确有陈琛其人,只是其中进士第二年,原户籍所在地的家中突发大火,其父母和兄妹皆丧身火中,只余下他一人。
身份上看起来没有什么问题。
但傅雪查看这些信息后,想起当年陆奇年提醒过她,东彦会派人参加科举,而陈琛的确是那年中的进士。
于是她又命人将陈琛当年高中后,封存的红卷翻来一观,有小部分答题不像是在提建议,反而像是因为不满发牢骚。
但因文采斐然,瑕不掩瑜。
锦衣卫轮换着跟了陈泊简两月有余,起初觉得好像没什么问题,大概此人的确是好奇心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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