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雪忍不住逗宋辞“你姨姨我啊,之前都没注意到这个事儿,今年过年,定要是将去岁的压岁钱补上的。”
宋辞气得调头就走。
芳官跟着笑了一会“想好了起什么名字了么?”
傅雪沉吟了片刻“既然生逢战时,就以战字为名,明战。”
“明战,不错。”芳官接着问道“可是要回帝京?”
傅雪摇了摇头“不回。临战离营,叫将士们怎么想?”
芳官有些担心“可万一……”
“这场战事不会超过半年,”傅雪将黎红蝉的来信递给她,“所有人都以为我北阴无一战之力,但若是一开始便叫我们占得先机,令东彦吃瘪,便会使当初吃了败仗丢了城池的南奏蠢蠢欲动。”
黎红蝉原先掌管隶元上府在南奏国的所有钱庄,在南奏国还有些可用的人手在钱庄占据一席之地,凭着一些错综复杂的关系,探了探当朝掌权者左丞易骁的口风。
南奏原先与东彦的那场战事,南奏国痛失三城,最后不得已,携重礼前往东彦求和才结束了战争。
南奏国当朝左丞易骁在当年那场战事里就是个主战派,右丞庞斐是个主和派,但易骁是南奏国当朝国君荆灏的舅舅,荆灏年岁尚幼,朝政由他的母亲易珍与舅舅易骁掌控。
即便吃了败仗,也没有人会明面上说他们决策有误。
易骁与封问心不同,易骁还是有几分忠君爱国之心的,失了国土,怎么可能会不放在心上。
易骁很早就收到东彦与北阴有可能开战的消息,起初不以为意,后来有人私下将北阴的‘二公主’命人四处收集物资以及亲临东关督军的消息传到了他的耳中。
他查探消息来源,发现竟是从隶元上府钱庄传出来的,知道的人很少,但中间人信誓旦旦的说绝无虚言。
他便信了七八分,嘴上说着北阴与东彦抗衡无异于以卵击石、不自量力,必然不会有这个胆量。
但他心里却在暗暗盘算。
一边着人暗中关注着两国边境,一边着手做夺城的备战准备。
这些事他做得非常不露声色,毕竟才吃了一回败仗,倘若东彦与北阴当真开战,他需要观望一番才会真正做出决策,若北阴一击便败,他自然也不会凑上去找死,自然不会让人看出他有参战的意图。
他不信北阴能与东彦抗衡,但也不想错过这个渔翁得利的机会。
可他的小动作,又怎会逃过隶元上府钱庄的眼睛,所有战时准备,最离不开的就是一个钱字。
作为一个被隶元上府掌控了经济命脉的国家,这一段时间哪种产、商业在钱上面的起伏波动最大,隶元上府钱庄都一清二楚。
芳官看完黎红蝉的来信,“就怕他们因吃过败仗,折了胆子,不敢轻举妄动。”
傅雪哼笑了一声“没胆子也无所谓,叫东彦以为他们有胆子便可。”
芳官跟着傅雪久了,懒得动脑子“如何以为?”
“我们收购的大批粮草,有九成来自于南奏国,还是低于市面价格的。”
南奏国鱼米之国,富庶,原先最大的粮食交易本就是和北阴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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