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天行的眼睛猛的睁大了,只觉得后脊梁一股浓重的凉意窜了出来,令他寒毛乍起,但这种似乎利齿入喉的危险感稍纵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沸腾的血液和剧烈的心跳。
身边渚清兴奋的声音传了过来“是她,就是她。”
步天行充耳未闻,他张了张唇,声音好似卡在喉间,良久,那反复萦绕在胸腔的名字终于从唇齿间吐了出来。
“明负雪……”
他声音很轻很轻,好像生怕稍微大一些,就会将人吓跑了。
可偏偏那女子似是听见了一般,她轻启朱唇,用口型回了一个……“是我。”
步天行浑身颤栗起来。
渚清喊完就觉得不对劲,那站在高处的人,今日让他觉得熟悉的不单单来自于那张脸,还有那扑面而来的……完全不将人放在眼中的傲慢。
渚清莫名升起了一种入瓮的窒息感,他猛的向身后看去,原来站在大门两侧的汉子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的站在了他与步天行的身后,离得极近。
渚清大叫了起来。
……
沙白掐算着时间,指挥着那群值守的人在这处屋子四周瞎忙活,一会在这边挖池子,一会在那边刨树坑,说是王爷会在这处营房常住,看不得这里光秃秃的模样,所以该搭建的东西要尽早搭建出来,该布置的花草树木鱼池都要尽快布置。
还不许他们弄出大的动静,又说是王爷已经睡了。
那群将士本是奉命来保护步天行安危的,有轮值时间,此时早该是被替换下来休息的,没想到半夜还被人留在这里做体力活,自然对举着火把光说不练的沙白极为不满。
偏偏沙白象看不懂脸色,一直小声的嘀咕“我们王爷爱洁,看不得眼前脏乱,所以要在晚上收拾完,明日里他若瞧见这儿变了模样,大家都有赏赐……”
众将士忍耐着他的喋喋不休,心里把步天行骂了千百遍,好不容易坑刨完了,沙白又指挥着他们去营外挖些树回来栽种。
此时夜深,谁也不想去林子里晃荡,一人不耐的寻了个借口“我等奉命保护王爷安危,不得离开这里,恕难从命。”
沙白看了看天色,一副很好商量的模样“不是还有其他人么?要不,你们换换?那刚才挖了半宿的坑,这功劳可就变成别人的了。”
那群将士犹豫了片刻,也不想辛苦了半夜全部白费,还是决定有始有终,于是与值守的将士打了招呼后,就去营外挖树,沙白也跟着他们去了。
然而,这一去竟一夜未归。
值守的人未曾在意,只以为他们是被何事耽误了,直到天色大亮,那些去妓馆的兵回到营中,顾不上回来的过晚会被处罚,却是先火急火燎的来寻沙白,问渚清他们回来没有。
原来这群兵昨儿夜里过足瘾后,便去寻渚清与步天行一道回营,哪知去了那小楼,门口的人却并不承认里面有他们所说之人,双方争执纠缠了许久,才同意让他们进去搜寻。
只是里面连留宿的客人都没有,更没有看到渚清二人。
这群兵只好把附近的妓馆挨个骚扰了一遍,花了许多时间,仍是一无所获,便疑心渚清他们是不是已经回营了,这才赶回营地。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