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朦胧,月亮也隐在了乌云后面。
算不上轻盈的脚步声回荡在安寂的别墅走廊中,幽昧的灯光将人的影子斜斜的投映在地上,新鲜的玫瑰叠在影子上,像是从耳边开出的花朵。
许拾月疲惫的推开了自己的房门,房间里一切陈设如旧,淡淡的被鲜切玫瑰的味道簇拥着。
月光透过窗户落在堆满各种书籍的桌子,皎洁的朝房间蔓延开来,却被一道身影挡住。
昏暗的房间只剩下从窗外投进的月光作为光源,顺光的方向让人看不清这人的面貌。
可就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阴影轮廓,许拾月刚刚迈进房间的脚步便霎时间的停住了。
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唇瓣微微颤抖着,张开又合上,过了好几秒才组织出一句话:“你……回来了。”
“是啊,我回来了。”那道影子对她点了点头,说着便在光下朝她走了过去。
黑色的卫衣衬得这人身形瘦削了不少,浮动的发间一如既往的带着玫瑰的香气。
许拾月就这样注视着朝自己走来的人,在这人如扇般抬起的眼睫下终于看到了那双如宝石般漆黑明亮的眼睛。
是陆时蓁。
是陆时蓁……
许拾月眼睛微微颤抖着,微昂起的视线一点点看着这双眼睛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接着少女那永远温热的手就抚上了她的侧脸,用她分外熟悉的声音对她讲道:“抱歉,让你伤心了这么久。”
饶是这动作看起来不怎么符合这人行为的放肆,可那双漆黑的眼睛却明晃的透着笨拙真挚。
这感觉对许拾月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了,当初她对自己房间里的那棵植物兄弟,而后是圆子,最后还有自己,都是这样。
她回来了。
她真的回来了。
许拾月的眼睛不知道从哪一秒开始已然蓄满了泪水。
咸腥的泪水吻过她的唇瓣,而后一同抵在了对面人的唇上。
没有预兆,陆时蓁被许拾月的突如其来打了一个趔趄,腰抵在了书桌边沿。
像是有些意外这样的一个许拾月,她挣扎着在唇角泻出了一个字:“许唔……”
却不想,还没有将话说完就被许拾月独断专横的再次封敛。
月光温吞的将窗前的一小块区域点亮,映在干净的白墙上的人影重叠在了一起。
明明只是一个唇瓣相抵蜻蜓点水的吻,许拾月却觉得好像全身血液都翻涌了起来似的,就这样径直撬开了陆时蓁的唇瓣。
之所以说是撬,是因为许拾月的动作没有任何预兆,也根本没有征求对方的同意。
只是舌尖轻轻地一抵,趁着对方换气的功夫,她就这样狡黠的打开了对方的城门。
像是变了一个人,又好像这才是真正的她。
眉眼间依旧是那幅清冷的模样,却又在这其中增添了许多与之相悖的。
许拾月单方面的扣住了陆时蓁像是要抬起横在她们之间的手,整个人都倾压了过去。
她的吻很用力,像是要把这个人整个嵌进自己身体里去一样。
没有人能比许拾月明白失而复得的那种心情,死寂的心仿佛在那一瞬间活了过来。
而她越是用力的拥吻面前的这个人,她就越能感觉到自己重新活过来的那种感觉。
碾挪的吐息聚集在极近的距离中,逐渐变得炽热。
终于在缺氧的前一秒,许拾月放开了陆时蓁的唇。
来回飘动的气流形成了小小的风,绕在许拾月的视线中波动着她的头发。
四目相对,陆时蓁就这样靠在书桌上,微张着的唇瓣快速的搜敛着氧气,只是饱满之上还起伏着不均匀的红,在许拾月的视线中分外惹眼。
这是刚刚被她弄的。
是被她弄的。
这样的想法像是一把火,兀的就略过了许拾月的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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