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宝宝无碍,大伙都松了一口气。
令人无法彻底放松的是,宝宝父亲一路上溢出的森冷寒意并未收敛多少。
夏南希不敢吱声,回到家中,仍然一副惊吓过度的怔然模样。
他的怔然并非来自险些被大狗撕咬的惊吓,而是来自于那个面色冷峻,沉默不言捉摸不定的可怕男人。
稍微平复心绪后,夏南希慢吞吞绕到花房去寻那人。
此时,宽阔的阳光花房被浓郁的夜色笼罩,毫无丁点星光,房中也没有点亮的灯盏。
唯有别处漏出的些许光亮映照着落地窗前的一道孤独冷冽的背影。
如此情景,夏南希压根不敢靠近,他打开灯,待明亮温馨的光亮充斥整间花房,捏紧手心,才敢缓慢靠近。
背影冷淡疏离的男人始终不曾回头,如一尊冷肃骇人的雕像,这让向他走去的夏南希愈发紧张惧怕,好几次停下脚步,再鼓起勇气向前,心情如同踟躇的步伐一般犹疑不定、跌宕起伏。
纵然畏惧,他也要道歉。
终于来到男人身后,他小心翼翼扯了扯对方的衣袖,声音细软得仿如一团轻飘飘的棉花,“你别生气了,今天都是我贪嘴,以后我会乖乖在家,绝对不乱跑,不让宝宝受到丝毫伤害……”
如若今日没有保镖及时出现,他肚子里的宝宝恐怕真没了,夏南希思考着最坏的结果,鼻子再次发酸,泪水刷地冲出眼眶,“你说句话好不好,你这样……我害怕……”
耳中传来哽咽的泣声,傅钧霆周身冰封的空间总算产生一次裂缝,半晌,转身垂下不见波澜的冷然眸光,静静看着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人。
压抑的抽泣声中,他不为人所察地握紧了双手,眉间横起寒霜,嗓音泛出化不开的冷硬。
“你以为,我在乎的只是宝宝?”
夏南希脑袋嗡嗡作响,只顾慌忙抹去不争气涌出的眼泪,茫然地抬了抬脸。
闯入眼瞳的毫无感情的刚硬面孔,更加令他惊惶不安,顾不上思索,一把抓紧对方的手,一个劲地道歉:“我错了,对不起……我以后一定乖乖听话……傅钧霆你别生气……我真的害怕……”
他真的很害怕,这些日子消失的恐惧仿佛都在此时此刻数百倍的席卷而来。
眼前这个周身散发着阴鸷寒意,如同从幽冥地狱中走出来的男人,似乎才是对方最真实的一面。
忤逆他,不听话。
会很惨。
会被关起来吗?
一步也不准迈出家门,会彻底沦为傅家的生育工具吗?
恐惧总是让人毫无根据的胡思乱想,短短几秒,夏南希已经被自我构筑的恐怖幻想吓得面色发白,牙关打颤。
他最怕被关起来,如今却不敢开口为此祈求半句。
违心的痛苦让他的眼眶更加酸涩,泪水汹涌而出,很快布满了这张皱巴巴的,写着哀求与心碎的脸庞。
傅钧霆冷静凝视,墨色的瞳孔如夤夜遥远的星辰,叫人迷惘看不透。
渐渐的,黑眸悄然晃了晃,一身凛冽不知不觉收敛下去。
紧握成拳的双手松开,总算有了几分活人气息。
他抬起手,轻柔捧住抽泣不止的小脸,“没有生你的气,只是怪自己不够强大,连……”他冷笑了下,“连自己的妻儿都保护不了。”
他黑沉无光的眼底掠过一抹压抑的痛苦,“有时候我会想,我这样的人是不是根本不该有老婆孩子,一个人比较好。”指腹抚去细嫩眼睑下停留的温热泪珠,他自嘲地牵扯薄唇,“你看你,和我在一起,连正常出门都不行,我是不是太没用了?”
这男人似乎内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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