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候,一个声音突兀的插了进来:“都别动手!”
包光光一看来人,乐了:“族长爷爷,快来!叔要杀人呐!”他知道只要老头一来,今天这坎就算过去了。但作为一个十岁的孩子,要是不告乌鲁的黑状那多说不过去啊?
——其实按照冰原的传统,族长和首席战士也说不出谁大谁小,还有一个地位相近的就是族里的长老,基本都由巫医担任,至于包光光,勉强能算半个,毕竟他既不长也不老。
由此看来,部落的领导制度,还有那么点“三拳分立”的意思——当然了,这要和孙先生倡导的大绝区别开来。
族长老头很瘦,瘦到就剩一张皮蒙在骨架上面。他佝偻着身子,好像不胜风雨似的将手架在头上,撅着屁股正一颠儿一颠儿的朝这边跑。
乌鲁看他跑近,有些气急败坏的说:“老家伙,你咋也来了?”
老头“嘁”了一声道:“就你那大嗓门,谁听不到?我说小子,算了吧,啊,别整天大斧长枪的。”
乌鲁将手斧插回腰间,下巴壳子点着流晶道:“喂,你……提议很不错,可惜你们魔法师肚里的弯弯绕太多,俺信不过!”包光光听到这里心咯噔一下子,可紧接着,乌鲁却指着斯诺说,“俺只信你!要做交易,你来!”
接下来的会议一直在亲切友好的气氛下进行,双方代表围绕着“关于部落资源与人口的可持续性发展”的问题,交换了意见。包光光同志指出:“我说,下大雨呢,有啥话咱进屋说好不好啊?”
……
……
世间的事本就是这样,只要双方肯坐下谈,多数都打不起来。
在签订了契约后,包光光的问题终于被摆到了桌面上。乌鲁起先是不肯答应的,后来老头说了一句话:“咱不能耽误了孩子前程。”结果事情就这么被敲定下来。
当天斯诺和流晶就离开了村子,和他们一起走的还有瓦丽芝小姐。至于包光光,被留下来照顾“睡美人”施耐德。这是他自己要求的,因为在他心里始终怀疑乌鲁这老光棍存心不良。“还指不定他整出什么幺蛾子呢。”包光光如是想。
他们走后,施耐德就醒了。他坐床上发了半天呆后,终于吐出了一个字:“走!”包光光没敢接茬,因为他很怕再从那张嘴里听到“天竺”。
“不知何年何月,得得得……得偿所望,我得偿所望……”包光光嘴里哼唧着,但总觉得自己唱的没有人家原版有味道。
得意吗?不但可以离开这座“侏罗纪公园”,去征服各路美女;还捎带手的给村里a下了许多好处;最关键的是自己抱流晶大腿,抱的那叫一个腾云驾雾天翻地覆轰轰烈烈……一切都在按照预定的规划,有条不紊的发展着,似乎没理由不得意啊!
可是为什么,自己就是感受不到半分成功的喜悦呢?
小店靠近村口,一共也没几步路;大雨天的也没什么人出来溜达,加上施耐德催得又急,所以当包光光离开时,竟连一个来送行的村民都没有。包光光望着生活了十年的小村,心底突然涌起了一股冲动,他猛地冲前几步,扯开了喉咙大喊道:“小心啊!打雷喽!下雨收衣服啊——”
其实他并不在乎喊的是什么,他只是想喊。
谁知道旁边竟然有人搭茬:“打雷?在哪里?”包光光一转头,就看到一张小脸正傻乎乎的抬头看天,那管本就十分飘逸的鼻涕在雨水的冲刷下,终于的告别了嘴唇,跑去跟耳垂你浓我浓的勾搭上了。
“寇拉拉!你啥时候跟来的?”
“你尽忽悠俺!”寇拉拉埋怨道,“都说好了带俺一起穿的!”
“穿什么?”包光光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又是个深度中毒导致脑抽的!意淫主义害死人啊!“别跟着搅和!你走了你爹你娘咋办?”
寇拉拉眼珠一转,道:“就是他们让俺来寻的你……”
这时候施耐德说了一句:“没时间了,带上他一起走!”结果寇拉拉就跟着一起走了。
倒不是包光光看不出这小鬼头撒谎,只是他实在舍不得这家伙——虽然明知道对方和寇维强没什么关系,可心底里还是把属于他的那份感情转嫁了过来。两世损友,这是何等的缘分,比亲兄弟也差不到哪去了。
于是包光光只好一面装作上当,一面安慰自己:“反正他老爹也不怎么在乎这个儿子。”
本来天色就暗,地面上还污糟糟的一团,根本就分辨不出什么。大雨让苔藓和地衣变得溜滑,最讨厌的还是那些贴地生长的藤蔓,隐蔽性极强,杀伤力极大。逼得包光光只好抓紧蓑衣的边角,高抬腿、轻挪步,走得那叫一个艰难。
可另外两人明显没受什么影响。尤其是寇拉拉,一个人背着全部的行李还撒欢一般跑前跑后,让包光光不由得暗叹,自己的体力比起人家,那可真是筷子搅和缸——差远啦!咦?这话咋这么别扭?
走着走着,施耐德忽然停下了,他做出一副深思的表情,接着又抬起头,迷茫的望着天空。
包光光见他停下,不由疑惑的问:“咋了?”
“嘘!”施耐德比划着,“你们听……是雷声。听到了吗?”
正文 第十五章 流光
“哪有啊?”寇拉拉也跟着他朝天看去。可就在这个时候,施耐德做了一件任何人都意想不到的事——他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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