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食设在偏殿。玉昀被小将军领进来的时候,凌霆川早已在桌旁坐着,喝着他的药茶,见她来,指了指对面的位置。
“公主坐。”
正是晚膳的时辰,玉昀到底饿了。可一扫桌上的饭食,到底没几样是她喜欢的。
清汤枣鸡、清蒸排骨、清蒸白鱼。就连最为滋补的鹿肉,也是清炖……
“皇叔是有多喜欢吃清蒸的东西?”
“……”凌霆川自顾自起了筷子,“清炖养身,厨房特地与你做的。”
“……”这也,大可不必。玉昀身子还虚,胃口却还不错。看着清炖的东西,着实难以下咽,又想起昨夜里成尧的事儿,见得眼前那人面上一副若无其事,胃口干脆就全没了。
“皇叔自己先用吧。我还记挂着如意楼的新菜,还是出去一趟。”
只将将起了身,脚下虚浮,被人扶了一把手臂。“站都不稳,还想出去?”
玉昀撇开他的手来,“馋了。”又瞥了一眼桌上的饭菜,“跟您的口味又吃不到一块儿去。”除了口味,看人许也看不到一块儿去。
“药吃了,才能走。”
他手里递来只白瓷瓶子,垂着眸子盯着她。目光冷冷,却一动不动。玉昀接来,方听他说。
“霍苓特制的补血药,一日一回,一回三颗。服用三日,可缓解血虚之症。”
“看来用人作药引,皇叔已是轻车熟路了。”玉昀自也没计较,她那场大病生得急,自然惜命。拧开瓶口倒出来药丸,借着桌上放着的一碗清水,便服下三颗。
“药引是公主自己送上来的。可是自己都不记得了?”
“……我起初也并未想救您。”
“知道了。”他答得淡淡,又落座回去。
“霍广会替公主备着马车,如意楼想吃什么,算在孤账上。当是谢过公主的药了。”
玉昀却也受之无愧,只与人浅浅一福,才出了门口。便见霍广迎了过来。
“昨日之事,霍广有错。今日给公主赔罪。”
玉昀这才想起,昨日却是小将军放任她进了屋子。他是那人的贴身随侍,又怎会不知道他正在寝殿中发了寒病。
“小将军想救人,方让我入了寝殿?”
霍广只重重点了下头,没敢答话。
“小将军待他算是有心,可药引难倒非我来作?”玉昀也并别的意思。只是那人每每半月发病一回,总该是有别的准备。
“正月十五不同寻常。会厉害些。去年此时,因这事儿死了两个霍家军的兄弟。少主今年十五方才下令,不许人靠近。”
“……那小将军就不怕我死在里头?”
玉昀想来,只觉后怕。这小将军看上去英朗不凡,唯恐与里头那位不过一丘之貉罢了。
“这…霍广有错。您只管怪责便是。”霍广说罢,却又低声与自己嘀咕了句,“少主照拂着您这么多回,许也下不去手。”
“……”玉昀听见了,也作没听见了。
“他说让小将军护送我去如意楼。账挂在宸王府上。”
“知道了。霍广这就去办。”霍广正走,又回头来笑了笑,“您慢些走。这会儿还风大,叫阿翡在暖个手炉的好。”
“……”
待马车出了王府,玉昀方从车窗里再问向骑马走在旁边的人。“早前有位长者,不是还照拂他的寒病。如今怎不见了人?”
“公主是说霍苓?”霍广问。
“应该是。”
霍广道,“少主身上寒毒,原是南疆一味蛊毒。霍苓正往云南去,走访些许世家。想寻得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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