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荣昌不知怎地有点害怕这人,但对钱财的贪婪和被打脸的怒火让他忍不住出声反驳:“你……什……什么意思?就算你是赵珍珏的朋友,这也是我们的家事,轮不到你来管!”
什么意思?陈守心里只觉得好笑,答非所问:“尽管是同宗同族但难免有亲疏远近,刚才那一句我当做你有丧兄之痛,是人之常情,我不追究。”
说完,陈守站起身来冷眼看向赵荣昌,郑重其实地警告他:“但我不会让你向我的朋友再说一句刚才那样的话。”
赵荣昌涨红了脸,想要再说些狠话,顿时,陈守不再遮掩眼中的寒意与凶煞。
或许陈守本身击杀幽魂所积攒的煞气并不猛烈,但他脑中亡灵残渣所透出的些许疯狂气息足以让赵荣昌失去了开口的勇气。
“你……”赵荣昌被吓得连退往后缩了几寸,嘴里吐不出话来。
“赵珍珏!”忽地,一旁同样被那股煞气威慑了心神的李松楠却大喊了一声,含泪怒道:“你个混账!再怎么样,你不在的时候都是你叔叔给你爸妈下的葬,我们家分了你的钱,你找法院拿回去就是了!你就这样喊一个外人来欺负你叔叔?!”
说完,李松楠便兀自一人大哭了起来。
“老婆!”
见自家老婆哭了起来,赵荣昌顾不上害怕,飞地到了李松楠一旁,转头又阴狠狠地瞪了两人一眼。
不理会这夫妻两人,陈守轻声对赵珍珏说:“做你想做的,拿你该拿的。”
赵珍珏抬头,有些失神地说道:“我想做的……”
她站起身来,四处张望这熟悉而又陌生的屋子,各种装潢、家具早已换样,曾经父亲所种的花已不见了踪影,母亲画的画也不再挂在墙上,就连可供回忆的物也只剩这屋子本身了,又怎能知道,父母最终是如何看待自己的呢?
赵珍珏像是想到了什么,转头问夫妻二人:“遗物……我爸妈的遗物呢?”
赵荣昌脸色又铁青了一分,支支吾吾地说着:“都……都扔了……”
未曾想李松楠却给出了不同的回答。
“在杂物间里。”李松楠抹了一把眼泪,呜咽着说道:“呼……本来想扔掉给我女儿腾房间的,呜……可那终究是嫂子的东西,我就捡了回来。”
闻言赵荣昌神色复杂地看了妻子一眼。
“谢谢。”赵珍珏答谢一声,拉着陈守的衣袖进了屋子里杂物间。
“嗒”
打开房间灯光,明亮洁白的光束洒下,一堆堆收纳箱罗列在其中。
赵珍珏对陈守说:“让我自己来吧。”
陈守点头,任由她一人不断打开箱子翻找物件,同样任由她一人在找到某样东西时黯然神伤。
就在赵珍珏在一张画有三口之家的油像画前呆滞之时,陈守默默转身,一股强烈至极的幽魂臭味扑面而来,某种像是巨大虫子的振翅之声嗡嗡响起,嚅嗫之声不绝于耳。
他独自站在门前,周身紧绷如一只准备捕猎的猎豹,六识五感扩张到极致,戒备着客厅中随时可能袭来的幽魂。
可随着时间同客厅中的钟表声滴滴答地流逝,直至赵珍珏小心翼翼地放下手中从收纳箱中翻找出来的一副油像画,将其重新放回原处,那只寄生在赵荣昌身上的幽魂还是没有挪动半步。
“好了,我们出去吧。”
陈守点了点头,保持着警觉和赵珍珏一起回到了客厅。
刚进入客厅,一只足有两人高的螽虫样的幽魂映入陈守的眼帘。
幽魂匍匐在赵荣昌身上,当赵珍珏重新走到客厅时,它那原本不断转动的虫眼霎时定格在赵珍珏身上,身后的虫翅嗡鸣声愈发巨大,显得躁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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