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我心情大好。
到了家里,侍婢们见我身上摔得脏兮兮的,很是困惑。说我是不是摔傻了,怎么脸上总挂着傻笑。
傻笑么?
我看向镜子,只见自己的脸被寒风吹得红红的,脸上的神色是有些傻。
——
大约是这一日着实太累,第二日早上,我起来的时候,只觉浑身酸痛。
我曾一度想干脆待在家里睡觉,去他的冰戏会,我哪里也不去。可闭上眼睛,就想起了自己昨日对齐王说的话。我不但问他会不会去,还一时嘴快,说会去等着他。
说不定他其实真的不去……
心里一个声音道。
可我闭着眼睛,睡意却消散得无影无踪。
我总能想到一个画面。阳光下,冰面上冷冷清清,齐王孤独地站在那里,不时地张望……
干躺了好一会,我忍无可忍,还是挣扎着从床上起来。
马车到了灞池的时候,还未停稳,我就急不可耐地探出头去。
齐王坐在池边的石头上,正在脚上系着冰鞋。
许是听到动静,他转头看过来。
目光遥遥相触,我看着他,笑了笑。
心头似乎突然卸下了什么,一阵轻松。
接连三日,我都跟着齐王,在灞池习练冰技。
他每次都说自己第二日未必会到,可到了第二日,他总比我先一步出现在这里。
不过跟他在一起,着实没有许多令人遐想的余地。如第一日一般,他颇为严厉,不肯放过任何细微的错误。他认为是坏毛病的地方,定要我当场改掉才肯罢休。
对于我这等四体不勤的人而言,这习练又累又枯燥,着实是折磨。
“当年殿下学滑冰之时,先生也是这么教殿下的么?”我问。
齐王说:“雕虫小技,孤从不必人教。”
他这个人有不少好处,但也确实又不讨人喜欢的地方,那就是从来不掩饰傲气,也从来不懂得谦虚。
见我瞪着他,齐王毫无退让。
“你我打个赌如何?”他忽然问道。
“什么赌?”我问。
齐王指了指点兵台:“今日吕均也备下了茶点,你在这冰面上滑三圈,若能做到不磕绊不跌倒,便可去用膳,如何?”
我听了,几乎翻出白眼。
“这算什么赌?”我不服气道,“不吃便不吃,殿下要赌,也该赌有诚意些的。”
“譬如?”
我说:“譬如,我若在这冰面上滑三圈,若能做到不磕绊不跌倒,殿下就要学三声狗叫。”
齐王看着我,露出鄙夷之色。
不过,他没有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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