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早在大学时候那场舞会上被她弹钢琴的唯美一幕吸引后开始的。
那场舞会上,淡淡的灯光,映着她白皙的脸颊,让她看起来就像一朵自晨雾中绽放的白梅,清丽夺目。
那个时候的她,手指在琴键上飞跃,起落的线条流畅,脸上的表情清冷淡定,眼眸却自信明亮。
对,只不过是她弹完后一个破冰般的淡淡笑意,却已有足以摄取心神的魔力,让他心脏一阵不受控制的狂跳,从此走上一条漫长的“不归路”。
平地乍起一阵狂风,吹散了他宁静的心湖。
这些年,每每在她身上碰壁,但是每次只要看到她干净、澄澈的目光,总觉得这世上没有什么能克服不了的,因为她的目光,仿佛能一直到达他心里最深的地方。他苦笑,今天真是发了昏来这,他从听到懒医生说她在这,就迫不及待地来了,她不知道他在外头来回走了多久,就是为了冷却下自己烦躁的情绪。
还有他傍晚的时候,本是跟晓静共进晚餐来着,却在中途极无礼貌地起身离开,晓静说自己疯了,其实自己又何尝不知道?
寂静的夜晚,有一种闷窒的感觉,远处乌云密布,看来不久后就会迎来一场暴雨。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棉睡衣,上头没有任何的花纹图案,解下系在头上的浴巾,一头乌黑的湿发便披散到肩头,从半开的落地窗吹来些凉风。
她站了良久,站到头发干了,才关好落地窗,关上的瞬间,突然,一道闪电割开闷窒的天空,接着便是雷声阵阵响起,暴雨磅礴地倾泻下来,噼里啪啦开始打在玻璃窗上,声音清脆而响亮。
这场暴雨来得很急,雨珠豆大,速度又快,凤也跟着大了起来,听着呼啸的风声震得玻璃窗也吱嘎作响,她打了个寒颤,竟然觉得客厅的暖气也能吹得自己身子冰凉了。
回到主卧室,发现闻人臻已经醒来了,看他的姿势,似乎想要下床,徒然气结,“别动。”
几乎是吼了出来,他似乎真被自己这一声吼叫给震慑住了,乖乖地忘记了下一步动作,身姿就僵在那里了,硬扭过脖子来看她。
“你刚才到哪里去了?”
他口气有些不满。
缓缓地,还是调整了下身姿,唏嘘了一口气。
季璃昕也皱着眉头,这男人,一点也没学乖,懒医生的话,没想到还是被他当成了耳边风。
“我在客厅。”
她沉默半晌才道。
他冷哼一声,算是满意她这答案了,不过还是没忘变本加厉敲竹杠,“以后别轻易离开我的视线范围内,”看到她脸色一沉,他不情愿地补充了几个字,“在我伤口愈合之前。”
他还真把自己当皇帝了,一言九鼎还是金口玉言来着,她嗤笑着反驳道,“你睡着了呢?”
“叫醒我。”
回答得还一本正经来着。
她懒得理会,径自在一边坐了下来。
“你难道不怕打雷吗?”
室内陷入沉寂,他忍不住开了口,语气没先前那般的恶劣了。
“不怕。”
她说完,狐疑地看了某人一眼,“我看是你怕吧。”她其实不过是调侃而已,没想到他神色一变,像是被她看穿脸上闪过一丝狼狈。
不过,口头上还是恶声恶气的,“我只是讨厌雷声而已。”特意强调讨厌,而非怕。
她心中初步有了个底,看来他对雷声有阴影。
不过,不过她以前还真不知道,没想到这次倒是歪打正着了。以前结婚的一年多时间内,自然是有过这样的日子的,不过他似乎每次打雷都没回过家,那个时候,她以为他出去鬼混玩女人去了,没往别的方面想,打雷的时候,想必他躲起来了,以他高傲的性子,定不会让人瞧见他怕打雷的模样吧?
其实,这男人狡辩的时候,还是有几分可爱之处的,身上没了那份跟人特意保持距离的疏离感。
闻人臻讨厌雷声,那是因为严可欣走的那一天,就是这样的天气,而且那一天他还被闻人墨的妻子给关了起来,关在一个漆黑无光的地下室,那个时候,他才五岁,所以他分外厌恶。
季璃昕不知道自己为何最后又跑到床上来,应该是闻人臻的杰作。
醒来的时候,瞧到的是他眼圈下青黛色很浓,看来昨天睡得不好,她自己倒是在雷声中睡过去的。
讨厌吗?
她眼眸深处光芒一闪,未必。
其实这个气质冷峭的男人,也有跟不少普通人一样的弱点,只是他太能隐藏了,将真实的自己隐藏得很深,若是他不愿意暴露,肯定难以令人察觉。
日子还算风平浪静,接下来的几天,她跟闻人臻倒是没有再为没必要的小事起争执,关系倒是有了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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