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稳了稳心绪,祁浓才缓和了下身子,“谢谢。”
&esp;&esp;回到病房,祁浓站在门口,看着里面杨慕云坐在床边紧紧握着祁元军的手,却迟迟没有推门进入。
&esp;&esp;鼻头一酸,祁浓立马退到一旁,抬头将泪水压制回去。
&esp;&esp;沈子骞站在一旁,掏出纸巾递给她,“哭出来也好,发泄出来心里就舒坦了。”
&esp;&esp;祁浓摆手,“不用,我没事。”再次低头时,祁浓又恢复了一派的冷静。
&esp;&esp;太多盔甲保护的女孩,注定是要被伤的遍体鳞伤的。
&esp;&esp;“可以跟我说说?”
&esp;&esp;她不会让自己哭出来,最艰难的那几年,她早就把泪水哭干了。
&esp;&esp;只是很多事情压在心底几乎要将她压弯,也许适当的说出口也算是一种发泄吧。
&esp;&esp;“家长里短的事情,学长,你确定要听?”
&esp;&esp;沈子骞耸肩,“再当一回你的树洞。”
&esp;&esp;两人走道长椅坐下,祁浓背靠椅子,看着天花板,记忆仿佛一下子回到那天,第一次争吵的那天。
&esp;&esp;“你也看得出来,我爸跟我妈的关系早就已经形同陌路了。”
&esp;&esp;祁浓自嘲的勾了勾嘴角,可是看着她冷寂的眼眸,沈子骞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esp;&esp;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是他能够给她的现有的安抚。
&esp;&esp;明明她的手就在眼前,明明她的身子就在身旁,他只要伸手就可以揽入怀中,可是,想到她眼中刚刚放下的戒备,沈子骞攥紧拳头。
&esp;&esp;“嗯。”
&esp;&esp;最后说出口的只有一个‘嗯’的字。
&esp;&esp;“其实,我们家一开始不是这样的,他们俩以前很恩爱的,直到我妈被诊断出不能再孕。
&esp;&esp;那个时候我七八岁吧,第一次听到我爸妈争吵,他们以为我睡着了,其实我根本就是装睡,结果听到我爸在骂我妈是废物,没有给他生个儿子,我也听到……听到一直在我眼中是慈父,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爸爸的男人骂我是赔钱货!
&esp;&esp;那晚,家里砸了很多东西,我妈哭着喊着的要跟他拼命,我就躲在门口的角落,我那么小,就那么蜷缩在那里,瑟瑟发抖,除了哭,我什么都做不了。
&esp;&esp;直到第二天我被开门声惊醒,可是走出卧室后,他们又那么的融洽,好像又是整个弄堂里最幸福的一对夫妻。
&esp;&esp;人人都夸他们夫妻感情好,所有的孩子都羡慕我有个幸福的家庭,可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esp;&esp;说着,祁浓脸上嗤笑越发浓郁。
&esp;&esp;“不过就是演戏罢了,演员还有下戏的时候,而他们就这么演了整整十几年,直到我大学毕业,他在外面养的不知道小三小四的女人给他生了个儿子。
&esp;&esp;那个时候他们闹离婚,我妈死活不肯离,拿着码头的声音威胁他,那是他半辈子奋斗而来的,怎么会就这么放弃。
&esp;&esp;从那之后他们就过着这种日子,形同陌路的最熟悉的陌生人。
&esp;&esp;我劝过很多次,让我妈放弃吧,守着一个不爱你的男人,最后伤害的还是自己,可是我妈……她一辈子要强,除了折磨我,折磨我爸,将所有的刺都扎在我们身上,她从未对任何人红过脸,更不会在中年时候被人抛弃。
&esp;&esp;这段没有爱的婚姻坚持了快十年了,我也看着他们互相折磨了十年了,我已经免疫了。
&esp;&esp;说我没心没肺也好,说我狼心狗肺也好,我都不在乎。
&esp;&esp;我是恨他们,恨他们带给我一个这样的家庭,让我断了对家庭生活的渴望,可是我也感谢他们,因为使他们给了我生命。
&esp;&esp;我至今都记得我小学时候忘记了拿课本,我爸冒着大雪,二十几公分的积雪,他硬是给我送回到学校。
&esp;&esp;我至今都忘不了发烧的时候,他冒着大雨背着我去医院的温暖。
&esp;&esp;我至今都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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