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LY7MT-陆恩熙还不知道司薄年私自扣押了肇事者,有些头大地说,“就算他损毁你的私人物品,在法院裁定之前他都是自由的,要么你可以把人交给警方,交由他们拘捕。司少这是非法拘禁。”
司薄年好像被科普的法盲,浅哦一声,“既然已经非法拘禁了,那就多扣两天,让他反思反思。”
陆恩熙压一上午的火眼看着要破防,“司少,非法拘禁会给法官留下不好的印象,本来陪审团就有倾向弱者的心理,咱们不能落人口实,依我看,你还是先报警,要不要拘留看他们的意思,后面的咱们开庭后再一步步审理。”
林修晨打心里佩服陆恩熙,跟总裁聊天还能保持清晰的思路啊!司薄年对此没多大的所谓,放与不放他都不会去看一眼,“按她说的做。”
林修晨应是,“好的,我给警局打个电话。”
陆恩熙听他的意思,好像警局是KM集团的一个部门。不愧是支撑起洛城半座城市GDP的大企业,说话就是有底气,做事就是有腔调,人家是拽,拽的你还无话可说。赶在林修晨离开前,陆恩熙抱过来电脑还给他,“用好了,文档我删除了没有使用痕迹,不影响别人用。”
电脑是林修晨从仓库拿的,跟公司配给技术部门的一样,某国际大牌的顶配,用一次当然不会丢掉,不过他没接,“后面还有不少文件需要电脑编辑,你留着吧。”
陆恩熙一眼识别不符合规矩,她就是个卑微的乙方,怎么能在甲方手里连吃带拿,再说对方是司薄年,她吃进去的,还得吐出来,“我有电脑,回头我随身带着。”
司薄年看他们互相谦让,不耐道,“放桌上,以后来了直接用。”
陆恩熙错愕,他意思是以后还得来?“司少,案子不复杂,对方全责,只要法院开始受理,一审可以定性,二审可以定罪,顶多也就十来天就能结束,案情我已经掌握了,后面的我会在律所办理,就不叨扰你了。”
拒绝的还不够明白?司薄年合上钢笔盖,啪嗒丢进笔架,“我是受害人,作为的我代理律师,你不跟我商量,自己回去琢磨?”
陆恩熙:“……”刚才那么长时间还不算沟通??“我没时间去你们律所。”
掷地有声的结论,相当于敲了法槌。陆恩熙脑仁疼,一定是她又发烧了,“行,按老板的意思做。现在是午饭时间,司少您用餐,我先去办事,可以吗?”
司薄年给林修晨一个眼神,他识趣的先行离开。陆恩熙后脚也要跟出去,又听到司薄年嘲讽道,“夜不归宿成习惯了。”
“?”
陆恩熙楞一下,然后反应过来,她还穿着昨天的衣服。“司少,合作就是合作,人身攻击没意思。”
司薄年道,“很好,既然是合作,那就跟我汇报汇报你打这个官司的思路。”
陆恩熙理解错了,司薄年的意思是,他一边吃饭,一边听她汇报。司薄年的午饭堪称豪华,荤菜素菜凉菜,海鲜汤,滋补汤,满满当当摆了半张桌子。一个人吃饭,整得像全家宴。满桌就一双筷子,摆明没她的份儿。他吃东西很慢,每一口都要咀嚼很多下,“说。”
陆恩熙坐他对面,隔着色香味俱全的美食,早餐吃得少,她也饿了,“李兵恶意……”咕噜,咕噜。陆恩熙的肚子在叫。司薄年恍若未闻,一口青菜一口荤菜,搭配一勺汤,他吃饭安静无声,只能看到两腮肌肉在规律的运动,吃相属于极品。陆恩熙拳头抵着肚子,减弱肚子叫的声音,“两个方案,第一庭下和解。”
“我不接受和解。”
“……”陆恩熙不忍心再看食物,她怕自己受不了诱惑伸手去拿,“我看过了,他泼油漆的过程全都被监控拍了下来,这是有力的证据,司少车子的价值评估报告拿来后,就可以根据维修价格索赔,至于司少的精神损失费和误工费,你可以说个心理预期,具体数额要看法院如何裁定。”
他当警局是分公司,总不至于连法院都控制。司薄年夹起一个半透明的虾,审视,“咱俩谁是专业人士?”
“……”陆恩熙再次想发火。都说格局和心胸都是委屈撑大的,陆恩熙只能反复告诉自己,感谢司薄年,他的出现让她心胸豁达了不少。“具体数据我做好以后发给你,至于诉讼费等一切开支,也将由被告承担,取证过程中产生的费用我将保留发票,由你这边报销,这一点司少可知悉。”
司薄年抬眉,“按你说的,这个案子没有难度,证据明摆着,你所谓的取证费用是什么?燃油费?”
陆恩熙为了不看桌子上的食物,只好把视线聚焦在司薄年脸上,“包括但不限交通费用,我需要对李兵进行深入调查,说不定得去一趟他户籍所在地,到时必然产生住宿、餐饮等费用,当然,如果司少觉得这些没必要,我也会按照你的要求在本地按现有证据呈给法院。”
她目光冷静与他对视,丝丝缕缕的异样,随着时间拉长而倍增,温度里有痒有涩。司薄年喉结一动,旋即冷哼,“你不该当律师,当小摊贩最合适,精打细算,斤斤计较。”
抠唆。陆恩熙道,“被告也会请律师辩护,到时如果拿出足够证据,将他的暴力行动合理化,这个官司不能保证赢。”
司薄年低头找想吃的菜,选了一圈都没食欲,“怎么?”
陆恩熙站在专业角度解释,“比如他有无精神病史,是不是被人胁迫,还是因压力过大导致神经错乱,还有他家里如果有妻儿出庭作证,很容易博得陪审团同情,毕竟比起来司少这样的资本家,一个普通人的生活相对艰难。”
司薄年放下虾,“陆恩熙,你站哪边?”
“我说的都是潜在可能性,然后逐个想对策。这些细节其实不必跟司少说太清楚,是你留我做详细报告。”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她能怎么办?“还是我的错了?”
“司少是甲方,甲方永远不会错。”
咕噜!陆恩熙的肚子报复性的叫一声,弄的她刚才一番慷慨陈词显得有些搞笑。这该死的饥饿感,不争气!司薄年手腕一转,将用过的筷子递给她,“想吃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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