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看见你。”她隔着被子蒙住半张脸,满眼怨气,“最近别来我家,走远点。”
谢槿目光深深地看着她,手往被子下探。
沈娆顿时瞪大眼睛,拖着疲惫的身子裹着被子往角落里躲,不停的摇头,说:“不行,不行。”
“说什么呢。”谢槿瞧她吓成那样,笑的前扑后仰,最后躺下来,扯扯被子,说:“不折腾你了,你出来。”
沈娆每一寸肌肤都在控诉他的残忍,隔着被子作势去掐他脖子,“我才不信你,你这个王八蛋坏的很。”
“好啊,有精神了是吧,敢骂我,看我不教训你。”他翻身跟人闹了起来。
他跟人动手都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把对方折腾的鼻青脸肿,哭爹喊娘,那都是他仁慈。这样跟孩童似的揉跤,也只和沈娆这样闹。
二人打的乱七八糟,床幔都不知道被谁扯了下来,盖在沈娆脸上,她挣扎的时候,不小心给了谢槿一拳,把对方鼻子打出了血。
她顶着乱糟糟的长发,从纱幔和被子下爬出去,拿着手盖住他鼻子,急忙说:“对不起对不起。”
谢槿也没恼,反而笑了一声:“手劲这么大?”
沈娆找来干净帕子浸湿水,给他擦干净,埋怨说:“再大能比得过你?我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骨裂了,哪都疼。”
“我家娆娆哪就这么娇弱了,不然让我仔细查查,看看有没有外伤?”他又去洗了把脸,才回来把纱幔拿走,丢在地上。
沈娆洗干净手,摇头,“免了免了,下官承受不起谢大人如此厚爱。”
“不闹了,休息吧。”谢槿搂着她在榻上躺着,盖上被子同眠。
“皇城内皇亲国戚受袭击,你怕是——要难辞其咎。”沈娆身体疲累,但是脑子转的清楚,心里一直有忧虑。
锦衣卫乃陛下亲卫,虽不需要对别人负责,但如此大规模受袭,锦衣卫的爪牙遍布,却没有得到消息,更没有加强防范。
那些言官御史弹劾戍守京都的侍卫,肯定也会带上他们。
谢槿倒是不担忧,揉了揉她头顶,“放心,你好好休息。”
沈娆没什么睡意,翻身趴在他身侧,说:“你知不知道陛下把吏部尚书的嫡女,指给瑞王做王妃了。”
“知道。”他回来就有人报了上来。
沈娆对他没什么戒心,直接说出自己心中所想:“他想做什么?把长公主扶持起来的内阁首辅的女儿,给了瑞王,这岂不是让对方如虎添翼?”
榻上二人挨着深夜谈话,很是温情。谢槿心底软了下,轻声道:“如果你是陛下,你觉得你为何会这么做?”
“如果是我——”沈娆见他撑着头侧躺看自己,别有兴味,不禁拍了下他肩膀。
她心里有了想法,但没说,用手指点点他,“少卖关子,你怎么想怎么说。”
他言简意赅:“过满则溢。”
沈娆觉得如此太冒险了,把他们蛇鼠烩在一窝,让其野心膨胀,膨胀到不可遏制的地步,他们就有更大的破绽,“玩弄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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