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亮,教头便早早将所有士卒喊醒,新兵尤甚。
右军的教头是昨日那个赶人的大髯,他在家中行四,所以名叫张四,在军中颇有勇猛之名,又性格暴烈,偶尔连吴端也得让他三分。
只见他早早便在空地等待士兵,眼看着一个个睡眼惺忪、衣服也拉拉垮垮的众人跑出来,他的脸色便由黄变红,由红变黑。
于是众人的下场就是围着城墙跑了许多圈,早膳匆匆用了两个大馒头和一大碗粥,又歇了半炷香的时间。之后又开始练打拳,枪术……林林总总,花样繁多,不胜举例。
然,幸好张四虽怒发冲冠,但不至于没了理智,晚饭过后就带随着众人去到后山的河流,河水缓慢,河下方有个水塘,约莫二十米宽。
众人看到都兴奋的不得了,唯有林安,内心惶惶。
“一身汗臭味,入河洗刷洗刷去吧。”
随着张四这一声号令,清澈的河水马上因为肉体的坠落而“扑通”“扑通”作响,林安也跟随着众人一同跳进水中。一流的清澈很快由青变黄再变浑浊。
而立在水面上的胸膛和脑袋,因为其余人的动静而变得湿漉漉,很快他们便将上衣全脱了去,用湿哒哒的上衣将因为训练而充满泥垢的上身来回搓。
就此还不够,他们还因为入水的快乐在水中打起了水战,一时之间,水花飞溅,冲杀声喊起,叫声传出百米不止。
张四被这叫声吵得头疼,便大声一吼:“闭嘴!赶紧洗洗回去换衣服,叽里呱啦的像个什么样!”
此话一出,众人又跟小鸡似的噤了声,匆匆将全身上下搓了个遍,便上岸了。
回到营帐,林安还没来得及将衣服拿出来,她营帐中的其余人便脱掉了全身的衣物,赤条条地立在了营帐中。
林安一阵头晕目眩,拿着自己的衣服便往门口快步而出,其余人有些疑惑。但疑惑的目光只追随到了她的背影,便捕捉不到人了。
但转念一想,或许是不愿意同他们一样赤条条的被人看……果然是学道的么,都是男人还怕什么?
而林安快步而出后,进了后山的树林中,幸而此时天色较晚了,此处又隐蔽,所以林安快速将方才在河中弄湿的衣服换了下来。正想抬步往回走,却听到了林中悉悉索索的声音,轻轻的,一会儿一声,一会儿一声。
林安将手上的衣服往头上枝桠一扔,趴下来,眼睛盯住传出声音的方向。
不一会儿,从悉悉索索的声音方向露出两个人影,身着黑衣,口鼻处也被黑布蒙住。
林安的余光瞄到一块半个脑袋大的石头,偷偷将它紧握手中。
那两人脚步轻抬,缓慢地走动,而前方正是玉林军的本营。
待他们经过她身边,林安再也不忍,纵身一跳,狠狠地将手中的石头砸在较高的一人后脑勺上!一声闷响,被砸中的人来不及反应便昏死在地上。
而另一人听到声响,立马将手中的短剑拔出,眼神狠戾,朝林安刺过来。
但林安习武多年的功夫可不是虚的,论用剑,眼前之人可未必比得过她。
她猛地将手里的石头朝他门面上扔过去,那人偏身躲过,林安正好跃身抬脚将那人手中的短剑踢掉,短剑落在地上一声清脆。那人丢了武器,便换拳向林安打来。
林安直面他的拳头,快打中时她一拳击中那人的手臂,没待他再出拳,林安又朝着他的脖子狠狠踢了一脚。他身体一歪,脚步踉跄后退了两步。林安趁着距离,捡起地上的短剑,不再犹豫,朝那人刺过去。那人还想用脚踢她的剑,却没想到她等的就是着一招。
她往他腿上一划,血立马从腿上流出来落在地上,那人吃痛,林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剑柄狠狠地打在那人太阳穴上,又往他门面上狠狠补了七八拳,终于那人昏阙倒地。
林安在地上割了几条藤条,将那两个黑衣人的手脚绑住,拉下他们的面罩,又在他们身上搜出所有的武器和多余的物件揣在身上。看了眼她还挂在树枝上的衣服,叹了口气,便拖着那两个人往回走。
两个人合在一块儿得有三百多斤,林安气喘吁吁,才回到营地。
守卫的士卒看到她的模样,急忙跑了过来,问她:“怎么回事儿?”
这儿的动静也让张四看见,又跑了过来,也问:“怎么回事儿?”
林安收起喘气的声儿,答道:“我在后山洗衣服,往回走的时候看到这两个鬼鬼祟祟的蒙面人,还从他们身上搜出了东西。”说完,她将身上揣的物件拿了出来。
张四接过对着微弱的火光一看,画了一半的军中防布图跃然于纸上。
他合上羊皮纸,命令那两个将士将人拖上跟着他,又命令几个人去后山巡逻,转头又对着林安:“你也跟着。”
林安应是,抬步跟着他往前走。却能偶尔感到张四的打量。
她抬头一看,不远处是吴端的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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