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娘亲,连肉肉也不能吃吗?”子苏不高兴了,嘟起的小嘴能挂一只酒葫芦。
“是啊,外面死掉的牲畜太多,病毒和细菌会传染,万一传染到你们吃的牲畜肉上怎么办?娘亲可只有你们两个孩儿,如果你们再生病,娘亲会很担心的。”
“那我不吃了,我一口也不吃了,等娘亲何时说能吃我再吃。”
子苏抓着叶青梧的衣袍连连保证,从小生病是她抹之不去的记忆,娘亲偷偷落下的泪,哥哥为了让她早点脱离苦难硬是将药给她一个人吃,自己多受了一年的苦难和那些煎熬隐忍痛苦的呻吟声,一直留存在她的记忆里。
站在不远处的锦芳立刻回过身去偷偷抹了抹眼泪,这才又听到南砚小男子汉一样的声音说:“娘亲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妹妹的,一定听从娘亲的吩咐,不会再让妹妹受苦的。”
叶青梧心里一疼,点点头,“别光顾着妹妹,你也要照顾好自己,有什么自己做不了的,就告诉乌梅姑姑和锦芳姑姑,让她们去做。”
南砚立刻点了点头,“娘亲放心吧,我和妹妹会乖乖等娘亲回来的。”
“好,我会尽快回来。”用力抱了抱两个孩子,叶青梧跟锦芳交代了几句便朝书房去了,这次瘟疫来势虽然不凶,但该做的预防还是要做。
书房里,她立刻写下许多的预防注意事项,一些是需要灾民们自己去做,一些则是需要药物维持,叶青梧一直到第二天天明才走出书房,忙了一夜,她来不及休息便交代方怀去做,因为需要大批量的药材,这需要到城里去买,如果不能凑齐,还需要到别的地方调配,而她,则去找方棋和方海,令他将正在挖沟渠的工人和最近来帮忙的人都召集起来,让方棋将那些注意防范的事项讲解给大家听。
幸而虽然发了水患,城里的药铺还是比较多的,所需的药材很快便买到了,只是方怀神色有点古怪,“姑娘,这些药材怎么用?”
叶青梧神色肃穆看着远处方棋还在三令五申的朝大家交代注意事项,大患之后易有大疫,然而奇怪的是这次水患过去这么久才爆发出来,实在有些奇怪。
她转头问道:“城里情况如何?”
“家家房门紧闭,属下去买药材,药铺里都是敲了大半天的门才砸开的,属下看给抓药的小伙计脸色蜡黄,走路轻飘飘的。”
方怀挠了挠头,把自己看到的说给叶青梧听,只是也不知自己到底说对地方了没有。
叶青梧微微皱眉,这次的瘟疫果然没有自己之前想象的那样轻松,当下她抬手一指,“这些药材不够,告诉阁里的人,从那边往这边带药材,越多约好,另外去找几个大锅来,从这里垒灶开始熬药,昨天我写的方子继续给大家喝,另外如果有牲畜马匹也分别灌一些进去。”
“是!”方怀见叶青梧面色不善便知道此事不妙,立刻应了一声,转身交代人去做,又问道:“那今天弄来的这些药材呢?”
叶青梧又沉吟了一会儿才说:“稍后等方棋讲完了,你带几个健康的正常人从这里开始方圆二里内逐渐扩大搜寻,寻着人畜尸体,牲畜尸体撒草木灰,之后就地焚烧,人的尸体……如果有人认领的,请家人认了尸首之后,撒上草木灰或石灰水就地焚烧,如果实在找不到,就替我敬上三炷香,就地焚烧了吧。”
叶青梧说这话的时候心情是沉痛的,一次水患夺去生命无数,若因为这些死去的人再徒增杀孽十分不该,只能采取这样一个法子。
方怀又应了一声,就见叶青梧招过方海,“等方棋那边完事之后,便将这些药材开始上锅熬,熬好之后,将汤汁泼洒于地面,先泼洒有人住的地方。”
“是!”
方海也应了一声,一转头就见刚刚离开了的方怀又朝他们走来,走到叶青梧身边是身子躬了躬,“姑娘,大公子的消息。”
叶青梧微不可见的一蹙眉,接过纸条等她打开看完眉头已是蹙了起来,“交代下去,注意从京城过来沿途的情况,有无瘟疫发生?情况如何?另外,再让人进城一趟,看一下城里的情况如何?另外,交代下去,从京城至河南,一路建立救助站,五十里一个,只需能遮风挡雨,给患病的人休息一下就行了,另外把那两个药方也给他们。”
“是!”两人再次躬身应道便匆匆下去交代人办事去了,叶青梧负手而立站在那些药材面前,眉头蹙成了一个疙瘩。
三人很快分散行动,熬药的熬药,搜寻的搜寻,暂停了挖掘沟渠,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到了与瘟疫抗争上。
果然,叶青梧没有想错,两天不到,城里的各大药铺就快被挖掘一空了,而阁中的药材还在路上,再这样下去,若再有患了瘟疫的人出现,恐怕就要等死了。
方怀带人去寻着人畜尸体倒是大有斩获,方棋早已跟灾民们讲明轻重厉害,灾民们在找到自己亲人的时候情绪激动,但没有影响方怀的进程,都选择了理解,祭拜之后有人选择了土葬,有人选择了火葬,以往的民愤民怨没有发生。
与此同时,叶青朗正带着一批刚刚被召集到一起的大夫和药材往河南赶,沿途遇上许多灾民和死掉的人畜,他心中甚是不忍。
但,又走了一段路才发现,这些灾民是向南而去的,经过打听才知道他们是往一个救助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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