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夕走过去扶起小柳儿对她道:“那你也没有可能想过,你喜欢的或许不是我这个人。”
小柳儿疑惑的看着慕容夕,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慕容夕拍了拍她肩:“说的稍微恶俗一点,就是,你遇见我的时候,或许就认为我像阳光,照耀在那间小黑屋里,救了你。但是,我这辈子,行医救人,将会救无数的人,我不可能成为你一个人的阳光。”
“可是小柳儿也没想过要独占大人。”小柳儿凄楚的看着慕容夕。
慕容夕笑着道:“可是你明明值得更好的啊,你应该找个人成为你生命中唯一的阳光,他的阳光只为你一个人照耀,这才是你应该得到的。”
小柳儿固执道:“奴婢不需要什么光,也不需要什么照耀,小柳儿只想呆在大人身边,一生一世,望大人成全。”
小柳儿的头紧贴着地,摆出了最卑微的姿态。
慕容夕蹙眉看着她:“小柳儿,我并不是与你说笑,驸马府真的不适合你呆下去了。”
“大人,沈公子派人来问您什么时候过去?”玉嬛在外面敲门问道,慕容夕这时想起今日晌午她才答应了沈彦之为他治腿,现下已经到了该去的时辰了。
慕容夕看着地上的小柳儿道:“你先在此好好想想吧。等我回来,告诉我你的答案。”
小柳儿低声道:“是。”
慕容夕跨步而去,没看到小柳儿坚毅的眼神,足以撼动天地。
沈府之内,沈彦之又重新回到了轮椅之上,尽管天气炎热,但因晚上下起了绵绵细雨,他不得不搭上一条薄被来防止风寒入侵。
慕容夕见着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腿,不知道在低头沉思着什么。
“在想什么?”
慕容夕一边拿出金针,一边问道。
沈彦之笑笑:“我在想,或许上天让我所受腿疾。就是为了遇见你。”
慕容夕不解的笑道:“这个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我胡乱想想罢了,只是我刚刚才沉思中想到一件事,你之前对医术好像并不精通,也不认识什么过多的药材,但是现在,我感觉你变了很多。”
慕容夕拿着金针消毒的手一愣,随后掩饰道:“或许,你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了解我。”
沈彦之莞尔:“那现在的你,又是真实的你吗?”
慕容夕蹲下身来,看着沈彦之道:“是不是真实的很重要吗?沈大哥就能保证自己在我的面前时真实的吗?”
沈彦之但笑不语,每个人都有秘密,他也不例外,他确实没必要知道慕容夕对她掩饰了什么,只要知道她在他的身边就好。
慕容夕掀开他的薄被道:“这下你可以先跟我说说,你的腿是怎么伤的了吧。”
沈彦之握紧了自己的腿,语气淡然道:“我之前与你提过,沈家之前曾经获罪,沈家所有人都被充为官奴。”
“那时你应该已经是九岁左右,没能幸免,对吧。”
“是,我那时从一个沈家的少
爷,变成奴才,感觉整个世界都翻转过来。我的父亲原是商人,被连坐以后,家财尽数散尽,可他为人花心,有美妾十三人,时人称为十三钗。父亲拿着他们去讨好那些朝中官员,已获得免罪的机会。而我娘,便是那头钗。”
“你是说,你父亲把你娘给卖给了朝中官员。”慕容夕无法想象沈彦之这样骄傲的人,看到自己的娘亲被迫委身于他人,心里何种痛楚。
沈彦之闭上眼,像忍着巨大的屈辱点了点头。
“我娘怕我在别人家里收欺负,便求那家大臣将我赎回来,当时我娘亲貌美,大臣贪色,倒也答应的爽快。可那大臣家中有悍妻,见着她的丈夫沉迷于我娘,还把我这个拖油瓶带进了府中,心生怨恨,在一个下雪天让人昏了我,把我扔在雪地里,当时她的想法估计是要冻我一冻给我点教训,可没想到我的腿已经浸在了融化的冰水里,整整泡了两个时辰,等有人发现我时,我的腿已经没有知觉了。”
沈彦之谈及伤害他的那人时,倒是语气平静,无怨无恨的样子。
慕容夕大胆猜测道:“那你可是后来让那家人都得了报应。”
沈彦之勾唇一笑:“这世界上,有因必有果,那妇人在我娘找到我后,不准让人给我请大夫,我的腿从此难以正常行走。可是一年之后,那妇人上山祈福,遭遇劫匪,她怀着孩子,马上要生了,我娘当时抱着我毅然决然的离开,而那妇人再也没有回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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