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欢所在的宫殿叫安乐殿。
顾名思义,平安喜乐。
足以窥见月氏皇帝对月欢的祈福祝愿。
晏栖坐在轿辇上,默默回忆着书中的内容。
现在是明雍二十八年,月氏国国破于明雍三十二年。
距今不足四年时间。
晏栖轻叹一口气,茫然地瞧着纱帘外的飞雪。神医怕不是还兼职算命,月欢确实活不过二十岁,月欢被江岐五马分尸于月氏国城墙之下,那年月欢十九岁。
现在她变成了月欢,那么就承袭了月欢的命运。
她穿过来的时机太晚,不知能否力挽狂澜。
如果她现在去劝明帝放江岐回到大周,再加以赔偿,会否为月氏赢来一线生机?
晏栖暗自摇头,嘲笑自己的天真。
江岐隐藏得很好,刚刚的初步交锋,她未能窥探到他分毫的情绪波动。
要不是她知道剧情,估计真会以为这位大周国的太子已被磨平棱角,成了无害的药人。
“殿下,到了。”轿辇稳当落地的同时,传来绿枝暗含胆怯的嗓音打断了晏栖的思绪。
晏栖透过纱帘看向绿枝,心中升起丝丝愧疚。绿枝的忠心毋庸置疑,江岐踏平月氏皇城的时候,绿枝并没有跟随逃窜的宫人逃跑,仍旧守在原主身边,是以沦落为和她一样的下场。
江岐血洗了月氏皇宫,连一条狗都没放过。
除了月氏皇族的罪魁祸首,旁的宫人好歹给留了全尸。
“殿下?”
绿枝见轿辇里不见动静,不免有些担忧。公主本就体弱,这冰天雪地的要是冻出个好歹来,那可是砍头的大罪!
晏栖忍不住轻咳一声,白的几近雪色的手搭上绿枝的手腕,起身下辇。
看着面前巍峨富丽的雍和宫,晏栖拿不准主意要不要进去。
自她穿书以来,还不曾来过皇后殿中。
一是这幅身子确实不太康健;二是做多错多,她选择按兵不动。
今儿要不是为逃避喝血,她也不会踏出宫门。
之所以会把江岐留在安乐殿,是担忧他身上的伤,是以赠他上好金创药。
宫里的人惯会见风使舵,脏活累活也推给他干。
月欢其实全都知道,为了给江岐教训选择了默认。
反正,死不了就行。
“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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