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吃过早饭的约翰一家来到位于第一和第二烟囱间的甲板运动场上散步。文学迷Ww┡W.んWenXUEMi.COM夏日清晨的阳光还不是很强烈,湿润的海风吹到身上非常舒服,正是做运动的好时候。甲板运动场上已经有不少人在锻炼了,还有几对青年男女在打网球。
约翰他们绕着运动场刚走了差不多五圈,大概有2英里的样子。这时,他突然现了维克多的身影。
“早上好,维克多!”约翰走上前去热情的招呼这位新朋友,“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罗达还没起呢,她昨晚跳舞跳得太久,有点累坏了。”维克多看起来精神不太好,看来昨晚和那个叫格罗克的德国商人没少喝,“你看起来精神不错啊。”
“昨晚睡得还不错,没什么不适应的。”约翰笑着回答道。
他非常能够理解罗达现在的状况。她和阿黛尔都是昨晚舞会上的明星,那些年轻的帅小伙们都排着队请她们跳舞。对此,约翰倒是一点也没有吃醋。在这一点上他对自己和阿黛尔都非常有信心,想来维克多也是如此。
不过,社交舞会并不总是轻松惬意地,尤其是像昨晚那种场合。大家都是初次见面,面对邀请贸然拒绝多少是有些失礼的。罗达夫人虽然保养得不错,但毕竟是4o多岁的人了。连阿黛尔昨晚回去都喊脚疼,罗达估计更是累得够呛,早上起不来实在是太正常了。
和维克多简单聊了会,约翰就回了自己的房间。他这次可不光是带家人来欧洲旅游的,他还得接手家族在欧洲的基金会呢。虽然他早已把主要目标瞄准了丹麦的斯温堡汽船公司,但其它产业也不能放着不管不是。蚊子再小也是肉,约翰还要抓紧时间好好研究一下弗雷德里克交给他的基金会账本,看看能不能有些新现。
约翰在房间里跟一大堆账本奋战了整整一上午,直到维克多中校夫妇登门,他除了把自己弄得头昏眼花外,还是没有任何收获。
维克多中校今天没有穿制服,而是穿了一件苏格兰风格的大格子衬衫和一条灰色休闲裤。这身打扮让这个快5o岁的老中校显得年轻了不少,至少让他看起来跟妻子更加般配。
罗达夫人今天的穿了一条漂亮的丝绸连衣裙,头上戴了一顶法国式的大檐帽,手里捧了一大束鸢尾花。这是罗达上午在船上的花圃里精心挑选的。“诺曼底号”上不仅有一个非常漂亮的花园,花圃每天还向乘客们供应新鲜的花卉。不过毕竟是在船上,鲜花的数量非常有限,而鸢尾花作为法国国花,更是所有花卉中的抢手货。
阿黛尔非常喜欢鸢尾花,她在家里的小花园里也种了不少漂亮的紫色鸢尾花。但是这会,她和约翰看到罗达夫人手里的花时,表情都有一些诧异。就在半个多钟头前,服务生刚刚送来了一大捧鸢尾花,当时他们都以为那是维克多夫妇让人送来的。
除了维克多夫妇,又是谁会给他们送花呢?刚才那个送花的服务生没说,早知道应该问一下的。约翰努力地回想着那个服务生的长相,但是什么也没回忆起来。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种小问题的时候,看到阿黛尔已经“惊喜”地从罗达夫人手里接过了花束,约翰连忙上前热情地招呼维克多夫妇,带领他们参观卡昂套房。
“我原来以为头等舱的客房已经够豪华的了,没想这里更胜一筹啊。”罗达一边参观,一边不时地出感叹。
维克多的反映则非常平淡,只是出于礼貌称赞了两句。对于这个老海军军官来说,舰桥和轮机室才是真正吸引他的地方。卡昂套房和水兵吊床一样都不过是睡觉的地方而已。
今天中午的午餐是由那位来自巴黎克里荣饭店的顶级厨师精心烹制的。不仅有新鲜的牡蛎、上等的牛排还有鹅肝酱、松露和法国香槟、勃艮第葡萄酒。两家人一边吃,一边愉快地聊着天,话题很快就转到了维克多一家即将到来的柏林生活上。
“帕格(维克多中校的昵称)到现在还不是很乐意,他一心想到战列舰上去当副舰长,好早一点换上四条杠杠。”罗达喝了口香槟,扭过头对丈夫说,“我当然喜欢到德国去。对我来说,这比你乘坐‘新墨西哥号’之类的军舰在夏威夷周围巡逻,而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家里要有趣得多。而且自打我上中学那会把德语选为主要外语时起,到现在都多少年了,我还一次德国的都没去过。”
“好了,亲爱的。”维克多皱了皱眉头打断了妻子的唠叨。显然这个问题他们之前已经争论过很多次了,他不准备再纠缠下去。于是他服了软,笑着安抚自己的妻子:“我知道你的德语学得很好,而且我们这不是已经在去柏林的路上了么。”
罗达满意的斜瞟了丈夫一眼。“呃,我听说那地方依旧好得很,那的人都很好客,物价也便宜。我的朋友麦琪去柏林看过奥运会,据说用他们给的旅游马克可以买不少好东西。”
听了妻子的话,维克多苦笑了一下,对约翰他们解释道:“不是我不想去柏林。问题是,这样一来,我就接连两次担任岸上职务了。你明白的,审选委员会在军官履历上最关注的永远都是你在海上服役的时间有多长。”
按照美**官的晋升制度,每年都会由审选委员会对军官是否应该晋升进行评议。一个中校如果军龄满28年还不能晋升上校的话,通常都会被强制退役。维克多已经49岁了,也就是说从他23岁从海军军官学校毕业算起的话,他还有两次参加晋升评议的机会。如果两年内他还不能晋升上校的话,就只能被强制退役了。
“不用太担心,维克多。”约翰安慰他说,“说不定过不了多久战争就爆了呢。到那时候你的工作就重要了,对不对?如果你能从柏林挥足够分量的报告的话,说不定华盛顿会给你两颗星星的。”
美国海军一直认为“准将(commodore)”这一称呼在对外交往时很容易被人误会,拿将军不当将军,因而在1899年一口气将所有的准将都提升为了少将。在8o年代中期以前,除了1943-1947年为了应付战争状态下军官队伍迅膨胀的情况,海军曾不情愿地授了一批海军准将外(这批战时准将战后就6续被清退出现役,或者提升、转岗,到195o年海军又一个准将都没有了),美国海军上校一般都会被直接提升为2星少将,而不像其他军种那样须经过1星准将这个阶段。
海军的这一做法后来引起了其它军种的强烈不满。因为不光是称呼和肩牌的问题,海军上校获晋升后,所享受的待遇也与其他军种的2星将军是持平的。这还了得?太便宜海军的人了。最后,在1985年,美国人明了低阶海军少将(rearadmira11oerha1f)和高阶海军少将(rearadmira1upperha1f)这两个词,才彻底解决了这个问题。
“你是说德国人会动战争么?”说完,维克多也觉得自己表现得有些过于急切了,“我的意思是,我当然不希望爆战争,但是我们充分考虑到这种可能性,并做好应对的准备不是么?”
“我明白你得意思,维克多。”约翰知道维克多想了解些什么,但毕竟有女士和孩子在场,他不打算在饭桌上谈过于敏感的话题,“你昨天和格罗克,那个前德国海军潜艇部队指挥官聊的怎么样?我看你们好像交流地很愉快。”
“我们一直在聊鱼雷、潜艇和声呐。”维克多也意识到有些话题不适合在饭桌上谈,尤其是小艾拉还在用疑惑的眼光看着他呢。“格罗克是个不错的家伙,他邀请我去他的小造船厂看看。”
“这是个不错的开始,维克多。”约翰端起了酒杯,“想要了解德国人,就得先和他们做朋友。祝你在柏林一切顺利,早日获得自己的星星!”
“谢谢!”维克多与约翰碰了一下杯,“也祝你们在欧洲玩得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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