刈州东市?寰亲王府
“你说的可当真吗?”
“臣弟怎敢拿这种事情说笑,三日前父皇便已下旨,叫连氏同大哥和离了!”
宫帷微眯了眼,长长舒了一口气。
“三哥…”宫幄的语气带着掩藏不住的狂热,“我们的机会来了!”
“是啊,本以为这些天困在府里,会让老大和老五占尽便宜。”宫帷微微冷笑,“派出去的杀手没结果了老五,连让父皇治他一个押送不力的罪责也是不能。我倒当真以为,你我兄弟的运势已尽了呢。”
“鬼狱那个地方,自建成以来便无生囚出来过。大哥怕是不中用了,可是老五却又跳了出来。三哥,咱们可万万不能掉以轻心啊!”
“宫幡这小子,从前着实是小看了他。若非你的人报上来他与连氏的私情,我还真的以为,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如他所言一般了。”
“是啊,幸亏我们知道他和连氏是一丘之貉。臣弟本也想不明白,大哥那天晚上不过被敲昏了而已,怎么就那么久都没有醒来,任由老五在父皇面前抢白?”
“他连御医和太子府的侍女都能卖通,自然不会忘记确保老大不会当着父皇的面醒过来这最关键的一步。否则苦主拆台,他岂不白请了那么多人同他做戏。”
“他能筹划出这么一大出,足见心机深沉。”宫幄的语气似是有些后怕,“三哥,从前他装疯卖傻,对大哥和我们做小伏低,装作一副对皇位毫不在意的样子,难道都是留着这一招后手吗?”
“无论如何,他如今扳倒了老大,便也暴露了自己,再不能对我们使同样的阴招了。倒是那个连氏,一早视我们兄弟二人为劲敌,着实不能不防啊。”
“三哥放心,按你的吩咐,臣弟一早就让晓寒调查去年连氏的踪迹。”宫幄一脸得意,“谁知顺藤摸瓜,竟查到了蠡府,似乎还与那个禁卫军的将军,叫温召的有着什么关系。”
“这个贱妇,还打过禁卫军大将的主意?”
“似乎也不是…晓寒打探到,温召曾与连氏合谋杀死自己的副将,宵遥。事后还命仵作查验那宵遥的尸身。臣弟觉得蹊跷,便叫晓寒向那仵作逼供,最后竟查出了南漠的壅心草和东倭的法练花。”
“敢情还是受了那个宵遥的启发,你才开始暗自叫人从东倭走私法练花?”宫帷笑得饶有兴味,“不过这招确实巧妙。父皇向来不信无中生有的事情,所以就算是我们的人把法练花出现在刈州街头巷尾的事情告诉了他,他也绝对不会怀疑,是我们在幕后操纵。”
“老五最近频频被顶到风口浪尖,依父皇的性子,必定早疑心了他。”宫幄悠然道,“而刈州城中同东倭有关的人物,也唯有他的母亲,瀛妃娘娘一人而已了。”
“瀛妃向来谨慎,母亲盯了她这么多年,也寻不出一丝错处。要说她暗中勾结母国,除非在她的儿子风光正盛的时候,否则父皇是断然不会相信的。”
“正是这个时机妙呢!”宫幄拊掌笑道,“老五也算费尽了心机,可是谁叫他有这么个异族而来的娘了!这盘棋他越是下得毫无破绽,父皇对他的疑心只怕就越重。”
“单有疑心还除不了根…”宫帷幽幽望向宫幄,“你适才说,父皇将老大交给了刑部?”
“如今人已在鬼狱,除了刑部,神鬼也见不到人。”
“既然如此,就叫刑部里咱们的人机灵着点。”宫帷闲闲啜饮了一口茶水,“可联系过方知韫了?”
“三哥放心吧,都是用老了的人。知道老大进去了,他一早便主动请命了。”
宫帷望了一眼自己洋洋得意的弟弟,喜上心头,一时不禁也咧开了嘴角,同宫幄一起畅声大笑起来。
——
自宫帱入鬼狱以来,太子府便陷入了一片沉闷的死寂。府中仆役人人自危,这种生怕宫帱获罪牵连全府。
而这种压抑的氛围似乎也蔓延到了我的院中,自那日回来以后,我已经三日没有同关雎和蒹葭主动说过话了。
这一日,关雎到底耐不住性子,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道:“姑娘,您可还因为奴婢帮五皇子在皇上面前说谎一事怪奴婢?若是如此,您责罚奴婢就是,这样一日一日的不说话,给自己憋坏了可怎么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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