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弛回过头看着面色通红的何雨水说:“嗨,这袋子书我得送市立图书馆去,今儿是不行了,改天,改天吧。”
看着就要走的张弛,何雨水接着说了句:“要不然我先陪你去图书馆?好像我也要借几本书,都是,都是要用的课外读物。”
张弛也只能停下来说:“多大点事,就是去趟图书馆而已,你要不先把车推回去,我就在这儿等你,回来再说去练车的事情。”
何雨水连忙推车往中院走。
看着回去的张弛还在想着怎么拒绝何雨水练车的话,抬头就看见闫埠贵躲在窗户后面看,就开始揪起闫埠贵的花来。
过了半晌,何雨水才出来,看着揪花的张弛说:
“张弛哥,你揪这些枝叶干什么?三大爷看到了得多心疼,赶快走吧。”
“嗨,没事,这些花枝子长错了,就得揪掉,不然影响开花,三大爷看见了也会感谢我的。”
“张弛哥,你懂得真多,就是揪成这样也太难看了吧,我们要不然先走吧。”
张弛这才和何雨水朝着市立图书馆走去,闫埠贵看着两人走远了,才跑出来,抱着面目全非的花说:
“造孽啊,张弛你个兔崽子,就该挨千刀。”
说完之后,又蹲了下去,捧着枝条,欲哭无泪。
看着一路都没有说的张弛,何雨水忍不住说:
“张弛哥,你是不是不愿意和我一起去图书馆?”
张弛则是漫不经心的踢着石子,心里痛斥着闫埠贵的见死不救,嘴里说着:“哪有啊,我这不是想着待会儿去哪陪你练车吗?”
何雨水拉住张弛,笑着说:“不用,其实我会骑车,早就骑过同学的车了,就是想和你一起去图书馆,像这样一路走走。”
“嗨,和我有啥好走的,我也是没办法,买不起自行车,要不然也能陪你骑车去了。”
张弛苦笑着说:
何雨水却没顾着张弛的话,接着说:
“你知道吗,从我七岁的时候,我爸就走了,之后我就和我哥一直两个人生活,可是我哥那时候也才十六岁,还得上班,哪里能照顾的过来我,我就只能在大院里晃荡,有时候邻居还能给一两个窝窝头。”
然后看着张弛,张弛打着哈哈说:“嗨,邻居也是家里都照顾不过来嘛,加上物资也比较少,也正常。”
何雨水又接着说:“过了一段时间,大院的人就开始讨厌我了,哪怕我是在家里吃完了饭出门,走到别人家门口,别人也是拿着扫把扫地,催促着让我离开,后来我就习惯待在家里,哪怕再饿,在学校也因为脏兮兮的没什么同学和我一起玩,但是因为这些我也学会了看人脸色,一看就知道这个人对我的态度。”
又开始看着张弛,张弛也只能硬着头皮接着说:“可能是刚好赶上了灾年吧,你哥确实也不应该,应该早点给你娶个嫂子,还能照顾下你”
何雨水笑了笑说:“他哪能给我娶个嫂子啊?估计要是我都结婚了,他都结不了婚。”
张弛也跟着点头说:
“确实是,柱子哥要求高,一大爷给介绍了那么多都没有一个成的。”
“不说他了,他有他的原因,你接着听我说吧。”何雨水说着又讲了起来:
“后来就这样,一直过了很久,直到有一天,张叔去世,其实张叔算是对我很不错了,一直偶尔给我窝窝头,还冲着我笑,他走的时候,我还伤心了好久,后面你就来了院子,我记得你刚来的时候,黑不溜秋,也和我一样,脏兮兮的。”
何雨水说着笑了起来,显然是想起来当初张弛刚来大院的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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