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许寒芳也没有想到太后会如此说,明明嫪毐就是拿着太后的玉玺和兵符谋反,她居然脸皮能如此之厚?
嬴政强压着怒火道:“孩儿据报,嫪毐那个贼子逃到了大郑宫。”他的目的不是来问母亲的罪,而是来抓嫪毐。所以他不想在太后有没有参与谋反这个问题上纠缠。
赵姬冷笑一声质问:“所以你就亲自带兵来搜?”
嬴政坚持着最后的耐心,淡淡地道:“孩儿不敢,只是怕乱贼惊扰母后。担心母后安危。”
许寒芳知道嬴政在给母亲台阶下,只要赵姬顺着说嫪毐和自己没有关系,他就可以替母亲粉饰一切。不觉期待地看向太后。
太后低着头思考了一阵,似乎有些妥协地说:“孩儿,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嫪毐这么多年侍候哀家,日夜都在哀家身边,令哀家身心愉悦,你就不能……”
不等赵姬把话说完,嬴政就坚决地顶了回去:“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谋逆大罪,罪当车裂。这是祖宗定的法律,嬴政不敢违逆!”他没有想到自己的母亲居然厚颜无耻地这样说,这样说就等于承认了和嫪毐的关系。心里又一阵黯然:如果兵败的是自己,嫪毐会放过自己吗?
太后没有想到嬴政会毫不留情得顶了回来,忽地一下站了起来,勃然大怒,厉声喝道:“大郑宫是我的地方,你搜搜看!”声音震得的整个大殿嗡嗡作响。
嬴政也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怒吼道:“母后既然这样说,请恕孩儿无理了!——王翦,赵高!”
“微臣在!”“奴才在!”王翦和赵高二人应声而至,给太后行礼。
嬴政昂着头一站,目光冷冷地看着太后,扬声道:“王翦,寡人命你部署士卒搜遍大郑宫,一草一木也不得放过!”
“嬴政!你敢?”太后暴怒,怒目而视。
嬴政和太后四目对视,互不相让。
一时间殿内充满了火药味。
许寒芳手心也出了汗。
王翦跪在地上看看太后,望望大王,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两个人谁都得罪不起,真是左右为难!不觉偷眼望向许寒芳。
“王翦,你还愣什么?还不快去!”嬴政怒喝。
王翦看到许寒芳冲他无奈地点点头,这才朗声答道:“遵令!”站起身出了大殿。
许寒芳暗自叹气不觉望了太后一眼,太后也正好看了一眼她,眼睛中充满愤恨。
许寒芳下意识地把脸扭到一边,一阵心虚。却看到赵高一脸的阴鹜之气立在嬴政身后,正猥琐地望着太后,目光中充满怨毒。
赵高为何如此怨恨太后?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许寒芳不觉激灵灵打个冷颤……太后和嬴政在大殿内僵持着,二人谁都没有说话。立在殿内的人都不敢大声的呼吸。
许久,只听太后冷冷地说:“韩芳,韩姑娘,你真是一个好姑娘!”
许寒芳也摸不清太后说这话的意思,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答话。
太后冷笑一声:“你就这样不懂宫中的规矩吗?哀家同你讲话,你却无动于衷?”
“啊?哦!”许寒芳连忙行礼,却找不到话说,心头突突直跳。
太后赵姬咬着牙说:“哼!大王国事繁忙,无暇管理后宫,你是越来越不懂宫中规矩了,看来哀家需要好好治理一下后宫了。”
许寒芳心里一凛,知道太后在向自己发难。
嬴政更是骇然,太后是后宫之主,要想以管理后宫为由刁难许寒芳,就连自己也无法干涉!
赵高站在一边却隐约露出幸灾乐祸的模样,只是这模样稍纵即逝。
该怎样应付这样的场面?许寒芳暗自盘算。突然觉得自己的手被嬴政紧紧的握住,耳边听到他冷冷的话语:“母后……”
太后厉声喝道:“王儿住口,我在管理后宫的事宜,祖宗法律,大王也不得干预后宫事宜。”
嬴政一时为之语塞。
太后懒懒地坐下,扬声道:“来人,把这个不懂规矩的婢女给哀家拿下。”一脸的得意。
两个内侍听到命令走了出来。
许寒芳已经明白了太后的目的,她要用自己作人质交换嫪毐。她脑子飞转,该怎么办?是把两个内侍撂倒?还是束手就擒?
正犹豫间嬴政已抢身护在她身前,狠狠瞪了一眼内侍。虽然他不能公然干涉母亲管理后宫,但是谁也别想把她从他身边带走!
嬴政凌厉的目光吓得两个内侍浑身一颤,呆立在原地。
太后看到嬴政凌厉的目光心也猛地一震,可是又不甘示弱。斥道:“还不拿下!”
两个近侍进退两难,腿肚子直转筋,额头的冷汗啪嗒啪嗒滴了下来。
正僵持间,王翦大踏步走了进来,行了军礼。在嬴政身边轻声耳语道:“大王,整个大郑宫已经搜遍了,也没有搜道嫪毐。不过微臣发现了一条通到宫外的秘道。估计嫪毐已经逃出大郑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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