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云挽月终于在一片迷蒙中,挣扎着找回了自己的意识。入目是红木制成的拔步床。淡粉色的床幔洒下,将此处的阳光遮盖了一二,有些沉闷。
她试着动了动身体,才发现好似有人在用绸布从脚开始将她一圈圈捆住,不能动弹一分。
这是哪里?
一道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二小姐,再忍一忍,奴婢也是没法子……再忍一忍,忍一忍就好……”
嗯?奴婢?她那便宜爹爹宽厚,家中仆从从不以奴婢自称,甚至没有卖身契,都是文书聘请。云家也只有她一位小姐。
这里不是云家,而她此时,是此人嘴中的二小姐。
云挽月努力将自己的头往声音的来处转过去,是一副梨花带雨的完全陌生的面容。
她嘴中还不断说着:“对不起……小姐对不起……”
云挽月:……
实在是,不认识。难道系统恼羞成怒了?把她一下电晕,直接陷入到某种神奇的境界里?
被中伤的27号:“宿主,你清醒一点,虽然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绝不是你想的那样!”
云挽月有些惋惜:原来不是你啊。
毕竟这段时间她很是乖巧,除了惹系统不高兴之外,对别人都很友善。
27:?
云挽月转回正题:那现在这里是哪?
27:“由于宿主并没有完成任务,剧情没有被触发以至于我什么也不知道,还请宿主知晓,如果你没有完成任务,你所发生的一切都是未知的,危险也许下一刻就会来临。”
云挽月:懂了,没用但是喜欢劝诫和画大饼。很熟悉的流程。她于是单方面切断了跟系统的联系。
此时身上绑着她的丝绸又缠了一圈,几乎要绕上脖子,她终于忍不住出声打断一直道歉的人。
“这位姑娘,我知道你很难过,打断你也许不太礼貌,但我还是想说,如果你的目的是困住我,限制我的行动,到这已经够了,真的很够了。”
正要将丝绸绕上脖子的春花看着眼前从脚开始,直到肩膀都被月白色的丝绸覆盖的人,手中的动作顿了顿。
连面上的悲伤都停滞了一瞬,好像,好像是够了。
难以言喻的氛围让她忽略了云挽月此时跟平常有些出入的言语,她将手中的丝绸利落地打了个结。
跟着又倏地跪在地上,声音恢复悲伤:“小姐,不要怪春花,真的不要怪春花,大小姐拿捏了奴婢的弟弟,奴婢没有办法……”
云挽月看着身上的死结陷入了沉默。
她没有一点挣扎,安稳地躺在床上,在不如就这样绑着和努力搞清楚状况并想办法逃跑之间反复跳跃。
在一声声的忏悔中甚至思绪跑远:这床有点舒服,感觉这个二小姐应该是不差钱的,用丝绸绑,感觉不会死,不会死就说明肯定管饭,结合二小姐不差钱,伙食肯定不会差。
想到这,她来到这里有些起伏的情绪逐渐平稳,如果再安静些,就更好了。
于是她开口:“我不怪你。”
春花立时回应:“小姐我真的错了,小姐要打我要骂我都——”
话还没说完,她才反应过来云挽月说了什么,她面上的神情再一次凝固:“什,什么?不,不怪我?”
终于安静了点的云挽月很满意,连带着她的语气都有些欢欣:“是的我不怪你,你家小姐被绑了这会有些饿了,不如你去拿些吃的过来。”
于是春花在一片茫然中起身,她有些懵但是很听话:“奴,奴婢这就去。”
随着春花身影的消失,一道身影从窗台倏地闪身而入,直直落在云挽月身前,那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云挽月:?不是,今天这一下发生的事是不是有些密了。
她跟这人对视许久,说来奇怪,这人的样貌她从未见过,但这眼眸却有些熟悉,若要说多熟悉,也没有多熟悉,但就是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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