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去了,我一醒来迷迷糊糊的,看见你旁边的座位空了,整个人都吓精神了。”
路程虽然不顺利,又是暴雨又是落石的,心惊胆战。好在这半山酒店条件还不错。姐妹俩都美美地洗了个热水澡,洗去一身脏污,面朝着天花板,躺在床上聊天。
“……我下车上厕所,刚上车他们就察觉情况不对,我就赶紧就近找了个座位坐下了。”
言抒没敢说自己担心纪珩,随口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谁知话一出口,负罪感更甚。
隋萤对纪珩的心思她是知道的——隋萤是真的喜欢纪珩,特别是这一趟旅游出来,整天“纪珩哥”“纪珩哥”挂在嘴边。别管十六岁的隋萤和二十二岁的纪珩可不可能,但她作为隋萤最好的朋友,喜欢上朋友暗恋的对象,这在十四岁的言抒心里,基本等同于背叛友情了。
“你今天看见没,纪珩哥可真帅,临危不乱的,部队下来的就是不一样。”隋萤还沉浸在对纪珩的花痴里,“我爸说他学技术也很快,脑子聪明,又肯干。”
“能力这么强,为什么要转业啊……”言抒翻了个身,嘟囔了一句。不知怎地,她觉得纪珩呆在电厂很白瞎,虽说也能学一门技术养活自己,但就像生活所迫似的。他那么沉稳可信,就应该穿着军装,保家卫国,哪怕冲锋陷阵,都是适得其所。就像今天,最早发现问题的是他,大家无头苍蝇一样又哭又喊镇住场面的是他,带大家走出危险的还是他——他像一道光,把这个漆黑的雨夜,都照亮了。
“具体因为什么不知道,但听我爸说,他是被迫转业的。”
“被迫转业?”
“嗯,他这么年轻,还没到转业的年龄。听说之前在部队时候级别还挺高的,但背了处分,转业时候还是降级了,不然至少能和舒伯伯平级。”
“为什么……背了处分?”
“这个就不知道了。他来报到那天,我爸说有个部队的领导送他来,领导也没说因为什么,只是说他是个好苗子,让电厂好好培养。”
言抒不说话了。
隋萤也翻了个身,面朝着言抒,“没事,纪珩哥才二十二岁呢。好好干,有的是时间升职加薪,我这也算选中了……那叫什么来着?潜力股吧……”
言抒有些走神了。
电厂有一部分人都是大专或者中专毕业,年纪轻轻就参加工作了,纪珩在其中算不上最年轻的。但毕竟也才二十二岁啊,就背上了处分,被迫专业,在完全陌生的环境从头开始,言抒光是想想,心里就不好受。
不知道他因为什么受了处分,到电厂了还要背着这个历史吗?会影响以后的工资和工作吗?这些言抒也不知道。但隋保全说他学东西很快,舒建军偶尔提到几次,也是说这孩子很踏实,应该没多久就能独当一面,受到重用吧。
电厂虽然不比部队,带着保家卫国的神圣使命,但至少也是正正经经的国企。用舒建军的话说,“端上了铁饭碗,操心事不用管”。在这踏踏实实工作,福利待遇都不错,关键是稳定——电厂能分房,能解决配偶工作、孩子上学,说句不好听的,生老病死厂里全包了,不会有无依无靠的漂泊感。
言抒试着往乐观了想,十年之后,纪珩三十二岁的时候,也会有满意的职位、安稳的生活吧。
虽然不能回到部队了,但愿他在这边能顺顺利利的,言抒想。
其他的,对于十四岁的言抒而言,不敢、也觉得不应该抱有太多希望了。
16家风不正
言抒是被渴醒的,醒来时已经快晚上了。一直做着乱七八糟的梦,好多之前的场景重现,很是疲惫。这感冒来势汹汹,头疼虽缓解了很多,但嗓子却开始火辣辣地烧。
这个趋势病下去,明天的早新闻,十有八九要歇菜。
强打着精神,先给齐修发了信息,说自己病了明天可能没办法出镜,问一下导演可不可以用备播。信息发出去,言抒心里七上八下的,如果放在盈州台,导演肯定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行了知道了,你自己和备播打招呼吧”,仿佛生病是千不该万不该,要千刀万剐的罪过。
没一会,齐修回复了。
qx:没有备播。
言抒心凉了半截,导演这明显是不乐意了,那要怎么办,硬上吗?
大拇指在手机上打出字又删掉,正想着怎样措辞好一些,又进来一条信息。
qx:方纶一个人播就行,有困难随时提,好好养病。
言抒心下一热,来勒城第一次感觉到人情暖意。走到厨房,一口气灌了两大杯温水,嗓子也舒服多了。
主持人最怕生病,或者说,之前在盈州台的时候,言抒压根不敢生病。生病,意味着要么启用备播,要么搭档主持人一个人撑全场。无论哪一个方案,她的搭档、备播主持人、导演、导播都会毫不掩饰地怨声载道,最后都会指向言抒“不专业、不负责、不换位思考”。言抒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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