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强行解释道:“还是你妈妈懂事,知道给爸爸晒被子,眼看又是一个好天气,那被子是该拿出来晒一晒。”
将小女孩在厨房门口放下,光头说道:“小妍自己玩,爸爸去做早饭,妈妈忙了一个早上,肯定连早饭也没吃。”
小女孩又看了眼吕真,小声道:“妈妈做饭了,就是没做爸爸的饭,妈妈让爸爸以后不要回来吃饭。”
光头脸颊抽搐,脸上的笑容差点维持不下去,说了一句“妈妈开玩笑”,连忙溜进了厨房。
厨房门前放着一把斧子,地上扔着一堆没有劈完的木头。
吕真用自来水洗了一把脸,脱下身上的外套,随手捡起斧子,试着劈柴。
脱掉外套,他的上身就只穿着一件短袖,露出了小臂之上的两团吓人的乌青,正是被那个胖子打出的伤势。
在他正常走动时不会有什么影响,但是要做出劈柴这样的动作,就略有影响,每次发力时,两只小臂都会感到刺痛。
虽然如此,吕真的脸上却不显,劈柴时的表情近乎木然。
显然,他的躯体虽然在认认真真地劈柴,但是他的心思早已不知飘向了何处。
小女孩站在一旁,好奇地看着劈柴的吕真,等到吕真手中的斧子把圆木劈开时就乖巧地将之堆到一旁。
光头走出厨房,看见劈柴的吕真,心中大感欣慰,只感觉自己没有看错人。
眼神扫到吕真木然的表情和小臂上的乌青,嘀咕一声“家庭暴力不可取”,看向在堆柴的自家女儿,双眼里的慈祥几乎要化为实质。
吕真劈柴的速度非常快,没多久已经劈掉了一半。
大门被推开,一个黑着脸的女人一声不发地走进庭院。
“妈妈!”小女孩扔下手里的木柴,高兴地跑向女人。
女人蹲下,将小女孩揽进怀里,低声问了两句,然后冷冷扫了吕真一眼,三两步跑进了厨房,反手甩上了门。
一阵混乱的声音传出,伴随着光头急切的声音。
“哎,别,别……外面有人……面子……”
“不是狐朋狗友……你看……手臂……”
“家暴……离家……怎么可能?就是在路上遇到。”
“哎呀,那么可怜的一个人,招呼吃一顿饭怎么了?人家还给家里劈柴,你看那柴劈得多好。”
“虐待……一整天都逼不出一个屁,不喜欢说话……”
几分钟后,女人走出了厨房,对着吕真歉意一笑,随后走进屋子里,拿出一瓶跌打酒放到吕真旁边的椅子上,简单地交代了一下跌打酒的用法,没有多说什么,又匆匆走进了厨房。
劈完柴,吕真拿起跌打酒,将双臂淤青的地方仔细地揉了一遍。
炼炁之人的体质要大大强于普通人,这种在常人眼中看起来吓人的伤势,其实不用几天就能痊愈,但用上跌打酒,还是能够加快伤势的好转。
最重要的是,跌打酒可以镇痛。当他将小臂揉得发热时,几乎已经感受不到痛感。
在光头家吃完一顿饭,吕真索性又借用了一下光头家的浴室。
迅速洗完澡,穿好衣服,吕真皱眉看着从兜里掏出的钱。
他只是沉浸在自己所追求的世界,对俗世不愿意多理会,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子。
相反,他懂的还很多,只是认为这等事太麻烦,最能分散人的精力,故而总是最大限度的避免去想这些事。
一旦必须要去考虑之时,就是令他苦恼之时,比如搭了一次便车,又吃完一顿不错的早餐,大概要给光头家留多少钱,不至于让光头认为给多了,不愿意收,又或者给少了,让光头感觉被轻视?
走出浴室,还在思考这个问题的吕真忽然看向庭院的方向,双眼一瞬间就从失神切换到了几乎从未有过的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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