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有什么关系呢?”纪绥笑说:“就算没有我,该做的决定不还是要做下去吗。”
邓文俊呆了几秒,回过神来时纪绥已经不在眼前。他仔细回味了一番纪绥的话。
妈的。怎么有一种被看穿,后背发凉的感觉。
……
见完邓文俊,纪绥没急着回家,转道去了公司。离职太匆忙,一些手续还没办妥。
财政人事两头跑,中途还被路过的张羽逮到,硬是多陪吃了一顿早饭才放过他。
转悠不到一个小时,手里又多了一堆离别礼物,这次还夹杂了不少相片,他们聚餐临时起意拍下的。其中数十张纪绥都没看镜头,只露个侧脸,或是在与人说话。
纪绥的心神一半分给脚下正踩着的楼梯,一半分给手里的照片。
说来奇怪,明明背景杂乱,摄影师手抖的出奇,拍下的人大部分成了虚影,纪绥依旧能够从脑海中找出当时对应的场景。
拍成这样,走时还哭着喊着要纪绥带上,好像没了照片,他们之间相处的记忆立马就会烟消云散。
一场为期两个月的工作同事,整得像是数十年不得不分离的老友。郁泊舟的公司尽出一些和他一样的人。
纪绥低头仔细叠放好,避免它们被旁边的东西压到边角。
“又见面了啊!”楼梯拐角响起沙哑的男声。
纪绥偏头。记忆人脸方面几乎过目不忘的他,很快认出了来人。是那天去心理诊所前,在楼梯间撞上的男人。
相比上一次撞见,男人好像瘦了不少,精气神也差了,眼睛下的乌青黑得吓人。
黄卓君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这副尊容不太好看,不好意思揉了揉眼下,冲纪绥笑了笑,“抱歉,昨天刚玩完野外生存回来,很丑。”
纪绥不明所以。和他有什么关系吗?
黄卓君想起还没自我介绍,忙道:“我叫黄卓君,你应该见过我爸,黄牧。”
那个领郁泊舟他哥进行业的公司合伙人。齐家宴会一面之缘后,黄牧人没露面,先后往家里送了三四次礼物。
纪绥点点头,“你好。”
“上次你太匆忙,都没来得及说上话。我和阿松从大学就认识,算半看着小舟长大的,听我爸说小舟结婚了,我还以为他老年痴呆出现幻觉了。”黄卓君开玩笑,“我前几年一直在国外,现在回国定居,以后常联系。”
……
“本台新闻报道,九月十七号备受民众关注的某企业高管存在不法交易行为,今已有六名受害者到警局澄清,具体后续本台将持续关注——”
纪绥关闭电视。和郁泊舟猜想的一样,跳出来的数十名受害者当中,果然有邓从南的人。
浸淫商场这么多年,他怎么可能一点后手没防着。挺好的,让他认为自己得手了,才会放松警惕。
郁泽林抱着他的小腿,眼睛一眨一眨,“小叔要破产了吗?”
“没有。”
“洋洋他们说,罚款就是要破产的意思。”郁泽林说:“而且小叔今天都没有去上班,我们还从家里搬出来。原来的房子是被卖掉了吗?”
“……”
郁泊舟担心邓从南会狗急跳墙,让人接上了郁泽林,住到秦初年郊外的一栋别墅去了。纪绥尚未来得及同郁泽林解释。
“喂喂喂。”郁泊舟拉开厨房门,手里捧着碗芹菜鸡蛋炒虾仁,满脸写着不满,“什么叫我没有去上班,懂不懂休假两个字怎么写?小屁孩,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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