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纪绥打开装汤的盒子,里面是一小盒没开封的蓝莓果酱。
“……”
郁泊舟沉默片刻,接受了这份潦草的晚饭。他打开果酱,筷子夹起松饼蘸了蘸往嘴里送。
纪绥拦住他,“等一下,先拍个照。”
郁泊舟不解放下,“拍它干嘛?”
统共就十片,形状歪七扭八,连水果都没有。
纪绥摆好,换了好几个角度拍,“你平时吃饭发朋友圈吗?”
“不发。”
“那就对了,这是我做的。”
郁泊舟明白了,重新仔细看了看松饼,形状很自由,火候拿捏的恰到好处,金黄金黄的。
郁泊舟看纪绥拍得认真,问:“为什么做松饼”
家里的锅不好用,还是没有擅长的食材
纪绥说:“因为我只会做松饼。”
他在福利院长大,从来没人会教一个孤儿做饭。
后来过了十八岁,奖学金不够支撑未来大学的开销,他开始在学业生活的间隙不断兼职,大部分时间靠吃便利店解决。毕业后公司起步越来越忙,住公司的时间远远比住家多,完全没时间学做饭。
他煎了三盘,挑了最漂亮的十片给郁泊舟,算作对他跟自己一样没爹没妈,哥哥嫂子去世的一点……
同情吗?
“好了。”纪绥挑挑拣拣选出最满意的一张,拿给郁泊舟看,“发吧。”
郁泊舟拿来一看,上面已经编辑好了,配文是晚饭。
“没了?”
“嗯。”
“不来点别的?放个聊天记录,相处出游的小视频什么的,或者直接点名谁做的饭。”郁泊舟说。
光写个晚饭,谁能领悟。
纪绥奇怪地看了郁泊舟一眼,“我们有吗?”
两个人唯一的合照是结婚照,第一天聊天记录就是郁泊舟说晚上不回来吃饭。
郁泊舟无言发完,几口吃光松饼,他无法形容嘴里的味道,不甜不咸好像还是夹馅流心,果然应该多蘸些酱。
“对了。”
纪绥想起什么,掏出口袋的平安符,俯下身,手探入郁泊舟西装外套里。
微凉的触感隔着薄薄衬衫贴上郁泊舟心口,激得他差点跳起来。
郁泊舟按住纪绥的手,脸热耳朵也热,音调不自觉拔高,“你摸我干嘛?!”
“……陈伯求的平安符,要贴身放。”纪绥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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