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的一次恋爱,她努力维持了,对方还是嫌她没有女人味。被欧刚以那个理由踹了的瞬间,她真的想哭,可是,终究是连泼他一身酒水那样的女人特权都没有使用,尴尬而潇洒的笑了笑,甚至起身跟欧刚握了握手,恢复了同事关系。
而那之后,忙于工作,不想竟走上了过劳猝死的大道,意外的得来第二次生命,还没有习惯适应时便被包办婚姻。丈夫不但没有最起码的礼貌体贴,甚至是对她不闻不问。她又何尝不想哭,又何尝不想抱怨苍天,可是,她得活着,好好活着。不管境遇如何,她都想尽自己的全力活下去。
出诊
两次被强占安慰自己说是被狗咬,怀胎十月生下孩子被带走安慰自己说是要给他一个更好的成长环境。其实,她自己隐隐约约也知道,她不过是一个没有任何权力,不被丈夫待见的女人。可是,她不想承认这些,她拼命的找事做,想活出自己的色彩。没有爱情是寂寞的,可是,即便每天尝着这噬髓的寂寞,她也不能倒下。她不能像小梅那样流泪,尽管能力弱小,她还是想要挣扎着活出自己的样子。
可是,这次随着籍家的商船外出,以及随着籍涅一路回来,见识了这个时代的风土人情,不仅没有增加她离开的勇气,反而让她更加害怕。她在这个世界不过是一缕幽魂,王府的小院虽然破败,虽然并不属于她,但是,也算是她的一个挡风遮雨的归处。那里还有一个虽然多愁善感,虽然不能随她离开,但是,在这个世间唯一关心她的小梅。尽管她跟小梅没有多少共同语言,尽管她知道小梅对她所怀有的只是主仆之情,尽管她知道小梅并不如她一般渴望自由,有着她自己的羁绊,可是,她还是眷恋小梅给的那些温暖。
相黎就这样想着,恍恍惚惚的走在路上。
俗话说,人倒霉了,喝口凉水都塞牙。相黎的状况是,人伤心了,老天爷还要给她加点疼痛。
相黎被籍涅弄得郁闷,心不在焉的在路上走着,没有听到后面骑马人喊“让开”的声音,就那样被急行的马给撞到了。虽然说,骑马的人最终在骑到他近前时紧勒缰绳让马身直立,并没有真的撞倒她,可是,她被还是近在咫尺的马吓得摔倒。
骑马人勒住马匹,并没有像现代因为行人不小心急刹车差点撞了人的司机般破口大骂,而是伸手把相黎扶了起来,问了句:“你没事吧?”
相黎看着男人,一身戎装,满脸的络腮胡看不出年龄,剑眉星目不怒自威,现在,正一只手牵着马缰,一只手扶着她。
如果相黎现在心情好的话,面对这样一个只能在书本中出现的遭遇状况,她会说“我有事,你把我撞了,要赔我医药费、受到惊吓的精神损失费”。可是,她现在心情不好,加上,眼前的男子骑得也不是白马,而是一匹栗色的马,长得虽然不是凶神恶煞,但也没有英俊潇洒到让她发花痴的程度,相黎微微用力挣脱了男子的手,挤出一个笑容说道:“小的没事,多谢军爷相扶。”
白宁非看着眼前的人确实不像有事的样子,便放手上马而去,他还有急事要办呢。
相黎捡起地上的水果,一瘸一拐的往王府走去,她刚才倒下时,似乎扭到脚了,虽不至于不能走,却每走一步都有些疼。
相黎的脚,在家将养了一段时间才好,脚伤好了之后,她便正式去刘大夫的医馆报到。刘大夫对她,比她当药童时严厉了许多,不仅白天要捣药、配药,跟在刘大夫旁边看着他看诊,给他誊药方,晚上还要秉烛夜读,看刘大夫给她的医书,隔三差五的还会被提问一番,相黎答不上来的时候,刘大夫居然也会用那晾药的竹竿打她的手,疼得她眼角直流泪。打完之后还让她捣药,说是要让她记住疼痛,下次不犯。相黎虽然想跟刘大夫说“体罚是不对的”,但是,也知道刘大夫的苦心。相黎有时确实太过粗心一些,而医者,面临的是人的生命,一个药方的药量或者药名掌握不好,轻则不能医人病痛,重则会要了人的性命,所以,相黎忍着。经历了几次被打成馒头手之后,相黎不知道因为疼痛还是渐渐习惯、熟识了,在辨识药物和记诵药方方面,竟也犯的错误少了些。
刘大夫的回春医馆,就他一个人,所以,多半是坐在堂中看诊,并不出诊。但是,也有那些高门大户,让他不得不出诊。
腊月二十七,相黎决定干了这一天就要给自己放假。因为刘大夫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并且全年无休的。相黎虽然敬佩刘大夫的兢兢业业、仁心仁术,但是,她自己还是想要过年的。而且,皇家的夜宴,借她一百个胆她也不敢不去。
本来想着轻轻松松干一天就回家过年的,可是,这日刘大夫却被人请了去看诊,相黎本想着偷懒不去,但是,刘大夫说多看看他出诊,积累经验。相黎虽不想去,但是,刘大夫自打她拜师之后,对她的态度严厉了许多,说话更多的都是祈使句,命令句,再没有了以前“姑娘”、“姑娘”的称呼,她在刘大夫身边被人问及时,刘大夫也会一脸不开心的跟对方说一句,“这是贱徒”,听听,哪还有以前的善良可欺。
向月拎着刘大夫的药箱,跟着他上了来人的马车。问为什么是她拎药箱,刘大夫的话是,“如果你连个药箱都拎不动,将来如何行医?”典型的把徒弟当仆人使唤。而相黎却是不敢怒更不敢言,好在,一路出诊坐得是马车。
车停下,相黎虽然想到了能请动刘大夫的必是大户人家,可是,没有想到竟是宰相府这样的大户。她从没有想到刘大夫这样出名,竟然能让宰相府派人请他出诊。按照他的理解,宰相的身份这样牛,他家要有人生病了,那就是从太医院请医生那也没有不出诊的。干嘛请刘大夫这样一个独自经营的小医生呢?
不过,腹诽虽腹诽,下了马车,相黎还是乖乖的拎着那药箱跟着刘大夫往里走。从正门进去,穿过一遛的回廊拱门,进入了一个标着“齐兰苑”三个字的地方。相黎虽有心欣赏那院中的装饰设计,可是,却被刘大夫的低眉顺眼、小心翼翼的样子所感染,也只得低眉顺眼的走着。
也许是病人身体真的很差,居然一路进了卧室。相黎进门一眼就看到了欧阳岚,虽仍是翩翩佳公子的容颜,可是,眉宇间添了担忧。欧阳岚眼神一直看着床榻,虽是向刘大夫打了招呼,也没有注意相黎。房间里除了欧阳岚,还有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一身靛蓝的常服,中人之姿,却有着让人敬畏的气势,虽不是一种外露的杀气,却也是一种凛冽的浩然之气。虽然他的眉宇间也有忧虑疲态,却仍让人不敢逼视。虽然这人跟美貌的欧阳岚实在没有什么相似的地方,但是,坐在床边,应该就是欧阳岚的父亲,宰相欧阳苏和了。
相黎自顾观察着欧阳岚的爹,刘大夫已经在丫鬟摆好的凳子上坐下,开始给床上的人把脉。
床帐虽然挂起,但是,那半边却也正好挡住了相黎的视线,让相黎看不清床上人的容貌。不过,能让宰相大人坐在床前守候的,应该是宰相夫人了吧。
刘大夫把完脉之后并不说话,脸上却露出沉郁之色。刘大夫虽然在相黎拜师后对她严厉了许多,但是,终究不是个装腔作势之人,如果他露出沉郁之色,那就只能说明,床上人的病症,真的很严重。
欧阳宰相依然那样不动声色的坐着,欧阳岚却是有些忍耐不住,开口问道:“大夫,我娘的病怎么样?”
刘大夫说道:“夫人的病拖得时间有些长了,病体已经入侵很深,而且夫人体弱,一些猛药学生也不敢下。学生惭愧,大人另请高明吧。”说着,站起身长身鞠躬施礼。
“刘大夫尽管开药便是,医好了,本官谢以重金,医不好,也绝不会有人追究你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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