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她跑去吃二房的酒,叫他抑郁了一晚上,这下心情美上天。
忽然就觉得她喝醉酒了好,不然你听不到她嘚啵嘚啵儿给他讲这些事。
郁齐书觉得他似乎也醉了,定然是被芦花身上的酒味儿熏醉的。
他手撑着床单,努力仰起上半身,去嗅闻她的脖子:“你今晚喝的什么酒?好香。”
芦花忽然低眼,冲他诡秘地笑了笑,然后人起身,去桌上自食盒里又变宝似的,竟拎出来一个莹白的小酒瓶!
郁齐书看见她扭头朝自己坏笑了笑,然后仰头,猛灌了好大一口。
“……”
他的心跳顿时漏了一拍。
是谁醉了?
还是有人欲要借酒撒疯?
赌一把他们夫妻两个是否心有灵犀,他于是扭头去吹灭了床边圆凳上的蜡烛。
月上中天。
银光泻地。
他才仰面躺好,有人捉住了他的下巴迫他张口。
其实不用强迫……
郁齐书张嘴接下这满口飘香的琼浆玉液,喉头一滚,酒水下肚,顺势,他狠狠咬住了芦花欲要离开的嘴。
他真喜欢喝了酒后的芦花。
一连数日,二房住的那西苑里,丫头仆妇进进出出,热闹得像过年。相称之下,长房长子郁齐书和芦花所住的兰苑就显得太过冷冷清清了。
不止兰苑,冯慧茹挨着李小莲的,就隔着一堵院墙,每日听见隔壁欢声笑语不断,心里怄极了,她便时常同张妈谈起那晚家宴上芦花的表现自寻开心。
“你说说她,看着又蠢又笨又轴,没想到紧要场合,居然还是挺机灵的。”
“可不是么?小姐,大少奶奶这是大智若愚哩。”张玉凤也配合,笑着道:“而且我可瞧出来了,大少奶奶她胆大心细着呐!”
“是呀,开始我还以为她就是无知才无畏。突然来那么一出,叫好端端一个众星拱月的欢喜场面一下子变了味儿!所有人都把目光自她宝贝儿子身上移开了,没人捧场了,反而还有人忍不住笑场。玉凤,你可还记得她当时的表情?笑脸一下子僵了,脸还拉得老长,就跟驴脸似的!”
冯慧茹兀自大笑起来,震动得身下的摇椅都前后摇晃起来。
“记得,怎么不记得?怕是要记一辈子喽!”张妈也呵呵地笑。
“那丫头也真是急智,瞧见气氛不对头,立马面不改色地说是因为齐书最爱吃鸡翅膀才会那么做。扮猪吃老虎,好,聪明!吓,有这么聪明厉害的儿媳妇,看以后哪个再敢来招惹我们!我儿子可好着呢,他不过就是虎落平阳。有些人招子放亮些吧,千万别高兴得太早了,小心乐极生悲!”
主仆两个就坐在院墙根儿下说话,声音不小,极像是刻意的。因为说话的功夫,抬头,目光老不自觉地往隔壁飘。
“不过,小姐,或许大少爷是真喜欢吃鸡翅呢?”
“诶?真的吗?”冯慧茹愣了愣,慢慢收了笑意,“我这做娘的,竟不知儿子喜欢吃的菜……那真是难能可贵,她对齐书那么好,竟可以不顾脸面在饭桌上给他留吃的拿回去……”
说到此处,冯氏眼眶红了,捧着已经开始显怀的肚子长嘶:“我苦命的齐书啊!”
院门前是一个四方形的抄手游廊,十字路口,往左手去是进冯慧茹住的东苑,往右自然是去李小莲的西苑。
东西太后较劲儿不是一天两天,丫头仆妇们都习以为常了。听见了的,看见了的,都装作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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