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月的第二个星期六上午九点,灵芝科技公司都会进行一月一度的“股东大会”。
说是“股东大会”,其实与会者加起来只有五个人。
凌芝作为公司的创办人,个人占股30%,三名学弟以技术入股,各拿7%,而剩下49%的股份全部属于他们的“金主爸爸”──
俞跃。
没人知道当时还在读本科的俞跃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凌芝从来不问,她的工作是研发创新,只要俞跃的钱来路正常,就和她没有关系。
俞跃是个非常大方的金主爸爸,除了每个月听一次月报以外,几乎不来公司,也很少干涉公司的研发方向。他相信术业有专攻,在公司最开始起步的时候,只要让它“野蛮生长”就够了,这个阶段不试错,那还有什么时候可以机会试错?
俞跃投资投的不是公司,而是人。他相信凌芝不是那种拿着投资者的钱随便乱烧的无脑创业者。
凌芝也确实没有辜负他的期待,经过两年多的发展,公司在业内崭露头角,手里握着好几项专利。
现在,公司要继续往前迈进了──有几家大公司看好灵芝科技的发展,向他们抛来了橄榄枝,想要进一步注资。
有了大金主爸爸的入场,俞跃这个小爸爸手里的股份份额会降低许多,但总价值却会翻倍上升,对于俞跃这种纯粹的投资客来说,这是一笔稳赚不亏的买卖。
要是让邓朔那个自负的alpha知道的话,肯定要气到得红眼病了吧。
俞跃今天来公司,除了开月会以外,还有另一件事要和凌芝谈。
别的公司开月会,股东们都西装革履、表情严肃,而他们则穿着休闲衫,嘻嘻哈哈吃外卖。
今天俞跃没在家吃早饭,他来公司前顺便在路边买了手抓饼和小米粥,还给另外几位股东带了小笼包和油条。会议室地飘荡着早饭的香气,幸亏会议室的玻璃墙是不透明的毛玻璃,要不然他们这群人吃饭的丑样,就要被下面的小朋友看去了。
吃惯了家里可口的家常菜,偶尔吃一次路边摊,俞跃居然不习惯了。
奇怪,这家手抓饼他之前每次来开会都会吃一次,以前他觉得挺香的啊,怎么现在觉得又油又腻,吃两口就受不了了。
俞跃把吃了一半的早饭扔到旁边,拿过桌上的纸巾擦了擦手,然后才开口:“凌总,我今天来公司,是有另外一件事想和你商量。”
凌芝原本正翘着几根手指把油条掰成小段扔进豆浆里,一听这话,她打了个寒颤,皱眉说:“你是不是发烧了,居然叫我凌总?还要和我商量事?”
俞跃停顿了几秒,说:“其实也不算是商量吧,我基本已经下定决心要这么做了。只不过这件事和公司有关,所以按照规章我需要告知各位股东。”
“……”这话一出,凌芝没了胃口,她美目一转,看向坐在会议桌上首的俞跃,不悦道,“你有屁快放,别影响我的胃口。”
果然是雷厉风行的女alpha,最讨厌别人拐弯抹角的说话。
“我从公司创建之初到现在,共注资八百万,现在我决定把其中五百万的股份,转给我的一位朋友。”俞跃说出了今天的真正目的。
凌芝:“……”
凌芝:“朋友?”
她拿起手中的油条,整根浸到了豆浆里:“这种朋友?”
俞跃哪想到她会想偏,臊得赶快从她手里夺过油条:“乖女,阿爸和你说过多少次,吃饭就好好吃,不要玩食物!……还有,我和人家就是清清白白的普通朋友,不要胡思乱想!”
“我可没在胡思乱想。五百万的股份说送就送,而且这还是原始股,等到大爸爸注资后重新估值,谁知道这原始股能翻多少倍啊?”凌芝眯起眼睛,她语气严肃,理直气壮地八卦起来,“我是公司的ceo,我有权让你交代清楚,这位新股东是什么身份吧?”
其他三位小股东虽然没说话,但他们吃早饭的速度明显变慢,一看就是在竖起耳朵偷听。
俞跃没办法,只能用简短的话去解释。
“……你不是一直好奇,我最开始投资的钱是哪里来的吗?”俞跃慢慢道来,“算是他家里人‘借’我的吧。我借了三年,现在也是时候归还了。”
当初俞跃从陆慈手里撬来一千万,半是算计,半是赌气。
他这个人,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那我定要掘他祖坟。陆慈用一百万羞辱他,那他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事情做绝。
他拿走了一千万,亲手斩断了他和陆厌青的情谊。只是没想到兜兜转转三年后,他们再次相遇了。
重逢以来,那一千万的事情一直沉甸甸缀在他心间。他对陆厌青的态度一直是退让的、妥协的,青儿有时候稍微耍些小心机──比如借口把学生证落在他包里、把游乐园门票拐弯抹角地送给他──他明明心里清楚,却故意装糊涂。
因为他愧疚。
所以他刻意宠着他、顺着他,把他当作一个爱撒娇的小朋友,在他面前装作一个迟钝的哥哥。
但是……
俞跃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悄悄的失控。
可能是在湖边庆祝生日时,陆厌青说要把十八岁的生日愿望送给他。
可能是在镜子迷宫里,陆厌青被欲望折磨,祈求他的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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