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之后,抬手一摆,命身旁二女出去。
二女会意,不情不愿,却不敢不听命,忙带上面帷遮挡面容,又披上外衣,嗔了柳湘莲一眼,而后方款款扭着水蛇腰肢,动作袅娜下车。
香风扑面,柳湘莲抬腿登车,随意的坐到绣凳上。
见他这般不见外,乐天郡王也是一愣。
随后外面响起脚步声,众护卫似乎远远的走开了。
小小车厢内,此刻俨然成为了一方孤绝天地,不虞有人偷听。
短暂沉默,乐天郡王端着酒杯,忽然发笑:“二郎莫非忘了与孤的约定?”
“约定?什么约定?”
柳湘莲“讶然”反问,面露疑惑。
如果你指的是什么你我里外相助的话,那的确是忘了,多谢你的骚操作,老子如今出不去了。
乐天郡王扬眉,眸中闪过寒芒,自嘲似的笑了笑,不在意的说道:“那便作罢。”
晃动着手中酒杯,佳酿兴波,差点儿溢出,他悠然长叹:“每见二郎,孤便想起令尊。当年他作为父王的护卫长,也常指点孤。令尊的确是罕见英杰,只可惜不但不能大展拳脚,建功立业,英年早逝,真是令人叹惋。”
怎么又来?这套用过了。柳湘莲神色淡然道:“往事已矣,还是该多看看当下。”
见他不为“旧情”所动,乐天郡王不喜,也不想再绕弯子。
在他眼中,柳二郎升任户部六品主事又如何?算得什么?
他之所以看重此人,还是因其背景复杂,适合扶持,若真是不知好歹,哼!
他饮了口酒,慵懒问道:“前次说过,孤可助二郎些人手,以成就功业。如今既然成立了税卒营,怎么不来找孤?总比你找些流民少年要好。”
柳湘莲却不接这茬,只说道:“殿下有所不知,城外流民颇多,生活艰难,饥不饱腹。从中招募些贫困子弟,也是给他们条活路,免得铤而走险,不利京师安稳。”
听他转移话题,乐天郡王凝眉,想了想,退而求次道:“寻常士卒招募也就罢了,将官却不可,未经战阵,到底不堪大用。这样吧,稍后孤推荐些人给二郎,帮你把税卒营管理妥当,也少费你些心思。”
说话语气像是在布施恩惠,又好似陈述一个既定事实。
柳湘莲心下冷笑,这般狂妄,何不向京营伸手?
税卒营刚成立,员额不过千人,你便来摘果子,想吃屁呢!
永隆帝手腕高超,先将统兵之权从贾府转到王子腾手中,又从王子腾手中夺走。经过多年的分化拉拢,已经慢慢收回对京营的掌控。那些尚未真心效忠的人,也是对太上皇寄寓厚望,少有人会投靠乐天郡王,无他,变数太大,风险不小。现今能为他所用的,多是求进无门的在野之辈。
在乐天郡王看来,税卒营虽人数不多,但没关系,京营诸将为了贪污军饷往往是多报人数,他也可少报兵额。再者,有了筹饷之名,赚钱岂不是方便多了?截留多少,还不是看自己心情?
他想的很好,但柳湘莲怎会同意?
说是税卒,那是对外,他的目的是培养一批骨干。放你的人进去,那还是我的队伍吗?
他摇头说道:“殿下有心了,这倒不需要。我已对他们说过,税卒营中升迁赏赐各凭本事,怎好言而无信?岂不惹人耻笑?还有何面目统帅他们?”
这理由何其荒唐,乐天郡王沉吟良久,再退一步:“无妨,让他们进去以后各凭本事,公平竞争便是,你也无须偏袒。”
那些刚入行伍的士卒,能有何本事?一两个月又能训练出什么成果?
他手下人虽不多,也能找出几个武艺不凡的。
柳湘莲明白他的意图,仍旧摇头:“还是不妥,我已经应下他们,贸然加人进去,也是毁诺。”
乐天郡王的脸色冷了下来,见他顽固不化,心头恼火,叹道:“二郎,眼光还是要放长远呀。”
“殿下指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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