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难中总有那么一两个微小的转机,而残酷恶略的自然环境中也同样存在着或大或小的庇护所。
就好比那座屹立了千百万年的乌鲁斯之门,又或是青年脚下的这片小小绿洲。
只见一条细长的蓝色丝带,蜿蜒穿越在一个个的沙丘之间,在哪浩瀚无边的黄沙之上留下了一抹无法被人忽略的痕迹。
一片片绿意自那河流边诞生,为这单调的大地带来了不同的光彩。
蓝色河流的终点正是那抹色彩最为浓厚的地方,那里正飞舞着自河面上飘起的徐徐凉风,它们在那天空的倒影之上吹起了阵阵的涟漪。
那刚从鲜血中走出的青年与那欲前往杀戮的女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两人相互打量着彼此,不同的内心中充斥着相同的熟悉感,而后只听得阿兰娜率先开口道:
“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梦中见过算么?】
身着染血布衣的青年缓缓摇头,他并没有道出那所谓的真相,而是淡淡的叹息道:
“诶我想我们并没有在哪相遇过。”
“那为何我觉得你很眼熟。”
女子缓缓地将那柄利刃收回了靠在一旁的实木刀鞘中,她似乎并不是在询问那不知如何开口的青年。
刚刚的严肃气氛被那股莫名其妙的感觉冲散了,仅留下了两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身影。
阿兰娜顶着她那张万年不化的寒冰脸,仿佛无事发生一般收拾起了丢在身边的行囊,而后她不快不慢的走向了湖畔,只见被她顺手拨开的长草之后一艘体态修长的小舟正随着水流轻轻晃动着。
“跟我走。”
腰间挂着长刀的女子平静开口道:
“你这样子没办法在乌鲁斯之海活下去。”
席地而坐的青年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紧接着他盯着那柄长刀微微皱眉,似乎想起了什么被自己所遗忘的东西,于是他便开口问道:
“你有看到我的灯么,那”
“那个连着条锁链的东西。”
青年的视线看向了阿兰娜随手指向的位置,只见那用起来颇为顺手的武器正缠绕在小舟之上的垂直木杆上。
“那原来是你的东西我还以为是黑之国那帮人的。”
“黑之国?”
青年的神情略微错愕,他似乎并不明白女子口中那所谓的‘黑之国’究竟意味着什么。
紧接着便听到了阿兰娜的提示:
“那些死在你身边的斥候和他们的坐骑。”
【斥候?那些狼人?他们明明连智慧都没有?到底谁才是所谓的坐骑?】
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些狂奔起来丝毫不比野兽慢的疯狂身影,心中不由得微微发寒。
【他们究竟遭遇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呢?】
青年在心中思索着,而后再次传来了阿兰娜平静的话语声:
“那些被贯穿的尸体是怎么回事。”
“就靠这个东西么。”
女子一边指着青年的武器一边平铺直述的询问着青年,可他却搞不明白阿兰娜的话语究竟是疑问还是陈述,于是他只得开口回应道:
“我没什么印象了杀光了他们之后我就昏迷了。”
因为阿兰娜并没有提到那些黑色尖刺,所以青年便随口丢出了与先前同样的理由。他“失忆”这件事似乎变成了一个百试百灵的借口。
眼看着阿兰娜不再理会自己,青年谨慎的开口问道:
“你能跟我讲讲关于黑之国的事情么?”
她停滞了片刻,似乎结束了一场毫无痕迹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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