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江依起床简单收拾了一下,跟着郁溪打了辆车。
两人都戴着口罩,坐在后排,露出的两双眼,妩媚含情对上清冷桀骜,各自拧头对着自己那边的窗。
可窗外掠过了什么风景,郁溪统统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和江依的手,都平放在座椅中间那一块,状似无意,也没牵手,可随着车开到不平稳的路况一颠,两人的指尖轻轻相触。
像触电,让郁溪的心里一阵酥麻。
从前她只喜欢咬江依、或者把人箍在怀里横冲直撞,这会儿被江依逼着学会慢下来,竟也开始懂享受这种隐秘暧昧的快乐。
一路都沉浸在这样的喜悦里,下车时后知后觉,害起羞来。
飞快瞟了江依一眼,怕她发现自己的秘密。
江依唇角含笑,手指微微蜷了两蜷,也不知在笑什么。
郁溪带着江依走进一幢中式儒雅的建筑物,一个黑西装黑西裤的女人带着职业微笑迎上来:“两位早上好。”
江依远远瞥了眼沙盘,发现郁溪带她来的是售楼部。
不是那种急吼吼的推销路线,西装女人带她们往立柜边缓行:“两位过来辛苦了,先喝杯祁红,欣赏下我们老板的私藏。”
立柜里摆着各种玉器瓷器,不一而足,郁溪也看不懂什么,目光追随着江依落在一个带点棱角的暗蓝瓷碟上。
江依躬身多瞧了两眼:“竟有清雍正的天蓝釉九方承盘。”
西装女人笑道:“女士品味真好。”
江依轻摇头:“是你们老板品味好,这只承盘不受瞩目,小众而品相完美,很值得收藏。”
看了一圈,西装女人又道:“两位稍坐,我去拿介绍资料。”
江依跌坐在圈椅里,脸上的表情很淡,郁溪忍不住问:“你怎么什么都懂?”
“什么?”
“懂画、懂古玩。”
“这也算本事?”江依丝毫不在意的笑道:“见得多了,也不用刻意学什么,自然就懂了。”
郁溪很想脱口而出:“为什么见得多?”
“是叶行舟那变态把什么好东西都忙不迭捧到你面前么?”
但她忍下一时冲动,把这句毫无意义的话强咽下去。
说出口,除了刺伤江依,还能得到什么?她明明亲口说过,感谢一切经历,让江依成为现在的江依。
只是对她这样的性格,让她把这话咽回去也不容易,端起茶几上咖啡喝一口,又被呛的一阵咳。
偏偏这时有人唤:“江依。”
郁溪带着咳出的一阵脸红,冷眼瞧着温涵空向她们走来。她被咖啡呛得狼狈,温涵空倒是雍雅从容,贴到江依身边,确实看着相衬。
“江冉歌”曾作为劣*迹艺人被封杀,叫起来惹人瞩目,温涵空对她的称呼已换了“江依”。
问江依:“你也来看房?”
郁溪瞧着她跟江依只隔着一线的距离,中式大衣上坠的玉佩穗子都不停扫在江依臂上,脸上表情越发沉闷起来。
这要是放在以前,她早就……
脑海里忍不住浮起她把温涵空爆捶一顿的画面,嘴角浮起一丝哂笑。
回过神才发现江依瞧着她,正色道:“看我做什么?”
想想而已,又没真打。
要是她还这么冲动莽撞,没半点长进,江依该不开心了。
不过即便她没表示什么,江依也主动跟温涵空拉开了一段距离,才答:“嗯,来看看。”
“这里房子没什么意思,我在沁苑刚置了一套,回头把门禁卡给你,你随时去坐坐。”
“不必。”江依答得柔婉却直接:“我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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