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曼点了点头。唐纳德打开那块手帕,又将它叠了起来。“我喜欢他。”
“他是一个好人,我新招募的一名成员。你知道是谁杀了他吗?”
唐纳德这下终于明白那块手帕的用意了。蹩脚的警察变成了好警察。他摇了摇头,试图想象夏洛特干这些事时的样子,却想不出来。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同样想不出她驾驶无人机投弹或是做上五十个俯卧撑时的样子。孩提时代,她便是那么叫人难以捉摸,总能让他大吃一惊。“我想不出来还有谁能那样杀人,除了你。”
瑟曼对此不置一词。
“我什么时候下去?”
“今天。我还有一个问题。”
唐纳德端起托盘上的水杯,长长地喝了一口。水很凉。想不到水的滋味也能这么令人刻骨铭心。他兴许应该立刻把夏洛特的事说出来,或者,等到下去之前。总之,他不能将她一个人孤孤单单地扔在那儿。随即,他意识到瑟曼正在等待自己。“你接着说。”他说。
“你在上面的时候,记不记得安娜离开过军械库?我注意到你和她在一起,只待了很短的一段时间。”
“没有。”唐纳德说。那段时间一点儿也不短,更像是一生的时光。“为什么?她做什么了?”
“你有没有听她提过输气管道?”
“输气管道?没有。我甚至都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为什么?”
“我们发现了阴谋破坏的痕迹。有人擅自改动了医疗区和人口控制区之间的管道。”瑟曼挥了挥手,似乎想要将这事挥到一旁。“正如我所说,我觉得你对安娜的分析是正确的。”说完,他转身打算离开。
“等一下,”唐纳德说,“我有一个问题。”
瑟曼犹豫了一下,一只手已经搭在门把手上。
“我到底怎么了?”唐纳德问。
瑟曼低头看了看塑料袋中那块血迹斑斑的手帕。“你见过被一场大战蹂躏过后的土地吗?”他的声音安静了下来,柔和而又节制,“你的身体现在就是一片战场,这就是你体内的现状。几十亿人,两军对垒。一方想要把你撕裂,而另外一方则希望能将你拼凑在一起。它们很快就能将你踩成肉泥。”
瑟曼对自己的拳头咳嗽了一声,开始将门拉开。
“其实我那天并不想翻过山头,”唐纳德说,“我去那儿,并不是为了让人看到好来救我。我只是想去死。”
瑟曼点了点头:“事后我也想到了,而且我应该让你去的。可他们拉响了警报。我起来一看,我的人正在手忙脚乱地穿防护服,而你已经爬了一半了。这就好像在我的散兵坑里出现了一枚手榴弹,凭多年的经验我自然知道该怎么做。但我还是扑了上去。”
“你真不应该。”
瑟曼打开房门,布拉瓦正站在外面,等待着。
“我知道。”说完这话,他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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